南下,逆贼宋缺领五千骑兵,绕行至受梁军控制的桂阳郡,并由此向东穿插,袭击江南王林士弘押运粮草的队伍,断我隋军粮道,险酿恶果,这件事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姑母有所不知,这件事乃南营总管,大司马董景珍与宋阀勾搭,对借道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侄儿远在江陵,确不知情,如若知情,岂能容宋缺那厮背后捅刀子?”
萧铣义愤填膺道:“姑母明鉴,那董景珍做下如此恶事,我已命张将军缉拿归京,于城门外斩首示众,夷三族为戒,望平姑母之怒。”
楚平生抚掌轻笑:“壁虎断尾,壮士斩臂,萧大王的求生欲,在下佩服,佩服。”
这阴阳怪气的声音,极尽讽刺的言语,就连从旁伺候的侍女都有点听不下去,但萧铣只能忍。
楚平生又道:“这么说来,萧大王是一心向着太皇太后了?”
“这是自然,太皇太后乃我姑母,在世长辈,我怎么能不顾亲情去帮外人?”
“那感情好。”
楚平生端起泛着青绿的玉杯喝了口酒:“太皇太后此次北上,是为收复东都洛阳,北边朱粲虽识时务,却是不如萧大王亲近,而襄阳距离宇文化及与朱粲争持不休的南阳距离太近,我想了又想,只有江陵,北有荆楚门户可做屏障,西接飞马牧场,东连竟陵,沿江而下便是林士弘的地盘。既然萧大王与太皇太后亲如一家,我看不如容我中军在此驻扎,方便太皇太后坐镇指挥,待日后拿下洛阳,驱逐宇文化及等寇,再行撤离江陵,不知萧大王意下如何?”
萧铣表情如常,不过目光里有掩饰不住的寒意,张绣、陈武等人一个个双拳紧握,呼吸粗重,只有岑文本表情如常,不动声色。
飞马牧场的女场主给柴绍生了个女儿,竟陵独霸山庄与飞马牧场素来交好,有消息指出,暗中控制襄阳的钱独关是阴癸派的人,而阴癸派与柴绍的关系……世人皆知。
一旦襄阳、竟陵、飞马牧场、江陵尽入柴绍和萧美娘之手,北通洛阳,西入巴蜀,向南可得荆楚,向东勾连江西,再有朱粲配合,李密在淮南的地盘与杜伏威的地盘落入隋廷之手还远吗?
这一借,怕是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了。
“咳。”萧铣强压怒气说道:“以柴侍郎一人敌万的战斗力,以姑母的声威,哪里需要顾忌许多,只要大军开拔,盘踞在洛阳,争执不休的李建成、李密等人必然溃不成军,望风而逃。”
楚平生说道:“萧大王还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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