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郎了,即使严党也没法加害于他,前程那是板上钉钉的了。
所以一看到迎上来的沈贺,他便露出了最甜蜜的笑容,放声道:“亲家公啊,你太见外了,我虽然忙着山阴那边的一摊,可自家孩儿中了举,就算没时间,也是一定要来的。”他跟沈贺打过交道,知道这人反应慢、没主见,尤其是不会拒绝别人,是以一上来就单刀直入,要打他个措手不及!
说完之后,他便心中得意的等着沈贺答话——只要沈贺不明确拒绝,那这门婚事便起死回生,没人能拦住了。什么?要是明确拒绝呢?要是能说出个‘不’字,他还是沈贺吗?
吕县令觉着自己有不亚于诸葛亮的才干,简直得意坏了。
席间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望向沈贺,心说:‘坏了,碰上这样不要脸的,沈老爷只有认栽了。’
果然见那沈贺嘴唇直哆嗦,吕县令不禁心中鄙夷道:‘烂泥扶不上墙!’
其实沈贺那是气的,当初被人退婚,父子虽然暗自庆幸,却也不能不视为耻辱。现在对方见儿子高中,竟然又想吃回头草。
看一看还没有挂上门楣的楠木匾额,上面赫然写着‘解元第’三个大字,沈贺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心中火大道:这太不把我这个解元……的爹当盘菜了吧?拿我当夜壶呢?想怎么尿就怎么尿?
其实吕县令大谬矣!这世上只听说过‘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却从没听说过,有人甘愿做一辈子受气包!
只见沈贺收拢表情,冷淡道:“大人错爱了,犬子还小,不敢纳妾。”
“纳妾?”吕县令的脸一下子绿了,有些反应不过来道:“亲家,你是不是高兴晕了,娶妻和纳妾怎么能是一个意思了。”
“当然不是一个意思!”沈贺冷笑道:“可大明律规定,男子只能娶一妻,圈子已经举孝廉了,怎会犯那重婚之罪呢?”一夫一妻多妾制,这可是千年以降的伦常。
“重婚?”吕县令惊呆了,道:“你那儿子又与哪家结亲了?”
“今曰正要公诸于众!”沈贺清清嗓子道:“诸位高邻同乡,三个月前本人便使媒人,向本县殷家求娶长女,女方家长欣然采纳,现在双方已经过了问名纳吉,只待小儿从杭州归来,便亲自上门提亲。”说着哈哈一笑道:“到时候还请各位赏光,来吃个订亲酒则个!”
众人轰然笑道:“那太好了,恭喜沈老爷双喜临门!”“定然叨扰!”“不请自来!”顿时笑作一片。
那些欢笑声,在吕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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