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贤臣,不是书法家。”嘉靖淡淡笑道:“还得看文章。”便又看那篇‘善理财者’,这个字是最漂亮的馆阁体,同样无可挑剔,只是比起那位来,少了些仙气,确实稍差一筹。
再看其内容,前者‘传者论裕国之道’,在治理得宜方面着手,强调‘裁汰冗员’、‘削减开支’,也就是‘节流’;而后者则着重讲开源与节流并重,全面生财富裕的方法。
毋庸置疑,两个法子都是解决问题之道,但前者更正统,后者更激进,如果方才寻常时候,前者自然更符合朝廷选官的‘中庸’之道,乃是更好的人选。但世易时移,大明朝经过一百七十多年的发展后,许多问题已经是积重难返了……至少对讨厌麻烦的嘉靖皇帝来说,是不愿意触碰那些雷区的,比如说前者提到的‘削减藩王开支’、‘裁剪冗官’、以及‘淘汰宫人’等法子,哪个不会引起轩然大波?不会引起一群哭诉的家伙,像无头苍蝇一般,围在自己身边?
归根结底,还是嘉靖帝的私念在作祟……他只想尽量少些麻烦,让国家过得去,让自己有钱有闲修炼,只要朕活着的时候能糊弄过去,哪管死后洪水滔天?
所以嘉靖帝虽然欣赏这篇文章的书法文采,却只是草草看了两眼,便将目光投注于第二篇上……待看到‘是君子之生财也有道焉,固不必损下以益上,而经制得宜,自有以裕于国也。”意思是,不必损害下面人的利益,也有让国家富裕的方法!这话实在太对胃口了,嘉靖帝精神为之一振,不由坐直了身子,又怕看错了字,便伸伸手。
黄锦赶紧将老花镜奉上,嘉靖帝带上那眼镜,看到精彩处还念出声道:‘然则何如?盖天地本有自然之利,农田森林,山川海洋,皆乃我大明之疆域,乃祖宗之基业,今何以重农田而偏废其余?固恒见其不足尔!’读到这,皇帝不由颔首道:“是啊,以往我们总是盯着地里刨食,但大明朝的耕地就那么多,却要养活越来越多的子民,还得负担四方征战,早已经不堪重负了,确实应该想想别的途径了。”
两位大学士唯唯诺诺道:“陛下英明。”
“农者国之本也,以养民哉;商者国之末也,以富国哉。有国家者如树,本末倒置固为谬矣,然有本无末树亦不荣,必内本外末,而后其财可聚也哉!”
“臣也不才,试举一例,松江棉布,苏杭绸缎,江西瓷器,福建茶叶,素为西洋佛朗机人所垂涎,尝举万金以求之,若重开市舶司,保海路通畅,我大明之万里海疆,可生财千万哉。”
“届时以无穷之财,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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