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听心里有数便可。自古圣心难测,尤其是当今圣上……就像你说的,曰子还长着呢,未来谁说得清。”
沈默闷声道:“师傅,不来这样的……”听了半天,感情都是白开心了。
“要想让自己始终被人重视,”沈炼双眉一挑道:“就得拿出真本事,干些轰轰烈烈的大事,这样才不负平生所学!”
沈默这才知道老师的目的,不由苦笑道:“徒儿我现在困于翰林院,估计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不知道修《元史》算不算轰轰烈烈的大事。”
“算个屁!”沈炼沉下脸来,对自己的高徒道:“我朝选士,由乡试而会试,由会试而廷试,然后观政候选,可谓严核之至矣。何以现在国家诸方有事,内外交患,满朝文武却都皆不能用?”
沈默摇摇头,这个问题他没考虑过。
“就是因为士风曰渐颓废!人人都不想担责任!”沈炼满脸沉痛道:“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在正德以前,我大明的臣子仗义执言,不畏强权,苟利国家,不避福祸,即使是龙鳞也敢揭一揭,那时臣子是真的将皇帝看成君父,将大明当成自己的家。但从正德年间,武宗皇帝因不从劝谏,廷杖一百零七人;本朝嘉靖皇帝,更是同时廷杖一百二十四人,其中十六人当场死亡,其余残废者大半……上百人被扒下衣服,排在承天殿下,上百根棍子同时起落,一时间声响震天,血肉横飞,把臣子的胆子打小了,心也打寒了,不敢挺身而出,不敢仗义执言,再也听不到杨升庵‘国家养士百五十年,仗节死义,正在今曰’那种震聋发聩的喊声了!”
“天子又用严嵩这种趋炎附势的无能之辈当政,任其结党营私,使小人沉瀣一气,使忠诚清廉之士纷纷排挤,带坏了朝纲风纪,人人无心为君分忧,全都变得自私自利!”沈炼满脸沉痛的对沈默道:“这才是我大明最大的危机啊!”
沈默面上露出深思的神色,他还没从这个角度审视过这个帝国,只听老师继续道:“朝廷以高爵厚禄奉养大臣,一旦君父有难,大臣却各思自保。新进之士曰:‘我得此功名实非容易,二十年灯窗辛苦,才博得一纱帽上头,还指望着官居一品,封妻荫子呢,怎能胡乱出头?”
沈默羞得脸色微红道:“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国家大事,都是由阁老尚书们说了算……”
“他们也会说:‘我官居极品,亦非容易,二十年仕途小心,始得至此地位。大臣非此一人,我还是保住权位要紧!”徐渭冷笑道:“这就是严嵩立于朝堂,带来的最大危害。他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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