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李默的铁杆,哪能受得了这份侮辱,愤愤拂袖而去。
但绝大部分官员,还是要在京城地面上混下去的,眼下李默失势已成定局,朝中再无能挟制严党之力,谁还敢得罪睚眦必报的小阁老?都闷闷端了酒,屈辱的喝下去。
还有一些刚硬的青年俊彦,坚持不喝,严世蕃用独眼瞪也白搭。
这就看出沈默他们的先见之明了……坐在最偏远的角落,到底喝没喝,谁也看不到。
谁知还不算完,严世蕃又接着道:“既然喝了酒,就是认同本人的观点,那明天诸位都奏本弹劾李时言吧。”说着一露森白的牙齿,语带威胁道:“谁要是不写,就是他的同党!”说完将酒杯掷于地上,摔个粉碎,带着一干走狗,狂笑着离去了。
他一走,众官员哪里还坐得住?转眼之间,李家内外,只剩下杯盘狼藉的剩酒、剩菜,和如丧考妣的一干吏部官员了……他们可是跟着李默整了半年的人,现在老大倒台,反攻倒算的时候到了,他们也得跟着倒大霉了。
街口马车上,只有沈默和徐渭二人。看一眼方才还车如流水马如龙的尚书府,再看看那些转眼间失魂落魄的吏部官员。沈默不由长叹一声,对徐渭道:“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徐渭一脸苦闷道:“从今以后,谁还能再与他们抗衡?”
“所以我们得把他们的气焰打下去。”沈默压低声音,一脸坚决道:“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吧!”
“你这次不怕将来传出去名声不好了?”徐渭笑道。
“打着正义的旗号,我百无禁忌。”沈默嘿嘿一笑道:“放心吧,把赵文华弄残了,咱们只有加分没有减分。”
“好吧,他们演完了,该咱们上场了,”徐渭轻笑一声,问道:“什么时候动手?”
“不着急,”沈默摇摇头道:“这件事,你不能掺和太深,不然会让人起疑的。”说着正色道:“无论什么时候,保存自己比消灭敌人都更重要。”
“那你准备让谁出头?”徐渭问道。
“自然会有人的。”沈默轻声道:“我们得跟严阁老好好学习,不动则已,动则就要一击必杀。”
第二天,沈默在无逸殿,看到了严嵩以赵文华的名义,弹劾李默的奏章抄本,其上有三条罪名如下:
其一,谤讪圣上。便是李默那道策论题’汉武、唐宪成以英睿兴盛业,晚节乃为任用匪人所败!’赵文华疏中摘录此语,指责李黩这是有意讥谤嘉靖,罪莫大焉。
其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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