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因为一个人的好恶,就让昆山县十几万父老失去了他们的父母官。”望着难以置信的祝乾寿,沈默沉声道:“托了好官紧俏的福,你逃过这一劫,但如果再敢自作主张,或改弦更张,咱们就新帐旧账一块算!”说着一拍桌上的卷宗道:“给你提个醒,这里面的东西,便足以将你送入牢房了!”
当初祝乾寿与徐五一干人虚与委蛇,可着实装了一把‘官匪勾结’,原本他的打算是,等钦差来了,必会询问自己,到时候交出魏家二兄弟,再将事情的真相一揭发,自然可以将自己洗干净。但现在天使没来,事情也已经水落石出,不会再调查下去了,如此谁也没法证明他是装的。
祝乾寿嘴角一阵嗫喏,但终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算是被沈默彻底捏扁了,竟然从骨子里对这位大人萌生出畏惧来。
“退下吧。”沈默一挥手道:“是要我不计前嫌,还是变本加厉,全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祝乾寿点点头,给沈默磕了三个头,便托着沉重的步子退下,回到昆山县,去接替海瑞那一摊了。
“大人真的就这样放过他了?”将祝乾寿送走,三尺回来不甘心的问道。
“既然成了徐阁老的学生。”对着自己的心腹,沈默自然无所顾忌道:“就得好好学学他的手段。”
“徐阁老的手段?”三尺道。
“先隐而后发,”沈默轻声道,见三尺一脸迷茫,只好白话解释道:“俗语又叫秋后算账,或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哦,”三尺悟姓很高,恍然道:“大人的意思是,现在风头正紧,若是对付他,对我们的名声不利,所以得先等等,过的一段时间,外界对这事儿不再关注了,到时候再跟姓祝的算账,对不对?”
“那是徐阁老的选择。”沈默摇头笑道:“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得比他强点才行。”说着双目微眯道:“欠了我的债,就得连本带利的还,还不清就分期付款,休想一了百了!”说着重重一锤桌面道:“徐家也不例外!”
沈默说到做到,三天后,他便再次莅临松江府。与前两次的便装简行不同,这次他穿着官服,坐着官船,到了松江码头后,便换乘八抬大轿,带着全副仪仗,一路上鸣锣开道,浩浩荡荡便到了徐家门口。
看见徐家仅开着侧门,一身戎装的铁柱大声道:“开正门!”
有道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也不能怪官员们出门爱摆谱,因为官威这东西,八成要靠这些仪仗随扈体现出来。沈默上两次来,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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