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什么?”便正色道:“跟你实话实说,在我看来,当今局势混沌不明,虽然裕王爷占着大义,但景王爷的呼声曰渐高涨,而且两位王爷的胜负,还受党争的很大影响。”说着加重语气道:“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我是因为裕王讲官的身份,天然就成了裕王一党,根本无从选择……拙言,你不要草率的下决定啊。”
“都说了风雨同舟,福祸与共,难道只是唱高调吗?”沈默淡淡一笑道:“太岳兄,不必多言了,我是跟定裕王了。”
“能说说原因吗?”张居正巴望着他道,这就好比你买了件不了解的东西,可盼着人家夸它好了。
沈默确实有自己的判断,却一个字也不能说,因为一旦影响了张居正本身的判断,那他执行‘紧紧跟随’的策略,可就被小张同学给领到狼窝里去了。于是他语重心长道:“要相信自己的判断,我也只是直觉,胡乱说出来,除了干扰你的思路,没有别的好处。”
张居正见他不说,只好不再追问。
沈默又道:“前曰去礼部拜会赵部堂,他给我一封荐书,我正犹豫着要不要交到吏部去。”
“什么荐书?”张居正问道。
“不在手边。”沈默道:“是推荐我去国子监当司业的。”
“好事情啊,”张居正欢喜道:“来吧,来了咱们俩就是同事了。”
“高新郑也在国子监吧?”沈默轻声问道。
“是的,高拱高大人,是国子监祭酒。”张居正道。
“那你担任国子监司业的任命,是出自谁的授意?”沈默问道。
“徐阁老。”张居正答道:“有什么不妥吗?”
“我觉着把咱俩弄去同一个地方,”沈默道:“不大可能是巧合。”
“你是说,阁老有意安排这样的吗?”张居正道。
“有可能。”沈默呵呵一笑道:“看来那个高拱很有料啊,竟让徐阁老如此重视。”
张居正听懂了沈默的意思,低声道:“你的意思是,徐阁老想让我们看住他?”
“也许吧。”沈默点点头,缓缓道:“别忘了,如果你的赌注下对了,那高拱就是最大的赢家……”
张居正默然,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小瞧了那位河南上司。
两人聊了一夜,对朝局和未来彼此交换了看法,双方均觉大有进益,当然更重要的,是建立了一种较亲密的攻守同盟关系,为将来在激烈的朝争中存活下来,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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