煽动道:“那为什么不把他除掉呢?”说话间,还平伸手掌,比划个砍头的动作。
严世蕃的表情却更郁闷了,摇摇头说:“他脖子上有道铁箍,砍不动的。”
鄢懋卿诧异了,如果说徐阶身为严嵩接班人,是没法除去的,但沈默又算哪根葱?怎么也不能动呢?
见到他面上的疑问,严世蕃有些挂不住道:“其实以我严家的实力,除了皇亲国戚,其余人等都是生杀予夺,随心所欲的……只是碍着一人的面子,动手多有不便。”
照着这条线索去想,鄢懋卿恍然大悟,双手一拍道:“怪不得怪不得,原来是他在在后面撑腰!”说着右手屈其中间三指,比划了个‘六’的手势。
“不错!”严世蕃点头道:“正是陆炳,那灰孙子也不知吃了什么不消化,以堂堂太保之尊,竟然折节下交,非要跟他认个师兄弟,把那个臭小子当成狗头金!咋才助长了他的气焰,让他有恃无恐的跟咱们作对!
鄢懋卿默然了,他知道严嵩虽然势焰薰天,但不能不笼络陆炳。否则不仅害人时麻烦,得不到许多方便;甚至还会被锦衣卫开个玩笑……比如埋点兵刃、龙袍什么的在严嵩家后院,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想明白此中关节,鄢懋卿一阵气馁,严世蕃脸上也怏怏,嘴上恨恨道:“放心吧,我有办法,咱们不动手,保准有人替我收拾他!”
鄢懋卿以为他说的是气话,附和几句,便将这一页掀过去,只谈风月了……玉熙宫檀香袅袅,嘉靖帝还没有睡。
“原来他用的这个法子……”李芳恍然道:“这是绑架了我大明啊!”
嘉靖缓缓点头道:“不瞒你说,现在朕是左右为难,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说着长长叹口气道:“当初沈默跟朕说那个‘长江黄河论’时,你在场吗?”
“在场,那番高论实在是别出机杼,奴婢现在还记忆犹新呢。”李芳笑道。
“呵,说来听听。”嘉靖道。
“是,”李芳清清嗓子道:”当时沈大人说:‘我华夏文明靠江河哺育,江是长江、黄是黄河。长江水清,黄河水浊,长江在流,黄河也在流。长江之水灌溉了两岸数省之田地,黄河之水也灌溉了两岸数省之田地。不能因水清而偏用,也不能因水浊而偏废,自古皆然。”
“你的记姓不错,看来这段高论确实脍炙人口啊。”嘉靖揉着百会穴道:“古谚云:‘圣人出黄河清’,可黄河什么时候清过?所以朕不能以清浊辨忠歼啊……”
这话李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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