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天色,距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他想一想,吩咐三尺道:“去吏部衙门。”一想到高拱气成那样,沈默便头痛不已,实在不愿去面对那张臭脸。可若不尽快将他安抚好了,那双方刚刚建立起的亲密关系,就要付诸东流了。
如此想来,那也只有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去迎接高大人的怒火了……果不其然,然不其果,当他进去吏部衙门,到了高拱办公的小跨院里,想要敲门进去时,竟然没人应声。
沈默回头看看,院门已经被自己关好了,便继续敲门,高拱还是不应声。沈默只好锲而不舍的敲下去,而且敲出的节奏、敲出了变化,长长短短的敲门声,让里面人终于没法继续装死,大吼一声道:“扣甚?汝为啄木乎?”翻译成白话文,就是‘敲什么敲?你以为你是啄木鸟?’
沈默不以为意,在外面笑道:“若为啄木,则透门而入!”
签押房的房门一下打开,露出高拱那张怒气冲冲的脸,沈默还没来得及行礼,便听他怒不可遏道:“歼细!叛徒!背信弃义的小人!我这里不欢迎,赶紧走吧,我这里永远不欢迎你!”
好在沈默早做好了心理建设,所以此刻能唾面自干,保持着良好的心态,还可以带着微笑道:“高公为何不听我分说几句,若是不满意,别说骂我了,打我一顿也没意见。”
“哼,我不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的!”高拱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指着大门道:“你走,你以后也不要去裕王府了,我不允许你这种人伤害到王爷!”说着竟动手去推他。
没想到这家伙脾气如此之大,竟然不让人说话,沈默一下也火了,站在那纹丝不动,冷笑道:“高大人,萧何与曹参之间,也是如此缺乏信任吗?”
一句话浇熄了高拱心中的无名业火,让他可以正常思考起来。高拱一下想起,就在昨天,沈默对自己说的那‘萧规曹随’,当时沈默以曹参自比,而将他比作萧何,隐晦表达了齐心戮力、甘居下风的意图,让他还感动的不行。
想到这儿,高拱心中终于犯了嘀咕,就算是变,也不至于变这么快吧?
便终于不再堵门,冷冷的看沈默一眼,转身进去了房间。
沈默自然跟着进去,看着坐在大案后头生闷气的高拱,他微微一笑道:“有个故事想讲给大人听。”
高拱没吭声,但耳朵分明支楞起来了。
沈默便笑着道:“说啊……近塞上之人有善术者,马无故亡而入胡。人皆吊之,其父曰:“此何遽不为福乎?”居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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