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其马将胡骏马归……”
他没说完,高拱便接着道:“人皆贺之,其父曰:‘此何遽不能为祸乎?’家富良马,其子好骑,堕而折其髀,人皆吊之!”说着哂笑一声道:“老夫确实没你学问大,不过《淮南子》还是读过的。”
这典故几乎尽人皆知,沈默却献宝似的讲给高拱听,其实不过是逗引他开口罢了。闻言便淡淡笑道:“这故事精练起来,便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塞翁得马安知非祸’,高公,它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对事情好坏的判断,不能仅凭表面,仅看现在,还要看的更深一些,更远一些。”
“好吧,你说。”高拱阴沉着脸道:“能把我说转了意,便算你本事。”
“那好,高公请听。”沈默沉声道:“我请问你,这些年来,裕王和景王的较量,战场都在哪里?”
“京城。”高拱嘟囔一句道:“这不废话吗?”
“为什么没有扩展到全国各地?”沈默道:“像严党和徐党那样,哪个省里都有争斗。”
“那怎么可能,”高拱不禁无奈道:“我大明朝的王爷,可以说是历朝历代最压抑的天潢贵胄。”说着叹口气道:“本该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协助皇帝一起治理国家,但我大明对自己王爷的防范之重,是全方位的——不能结交外臣、不得私养护卫,不许离开封地,等等等等,其严密程度,有甚于防川!”便诚实道:“所以第一个原因是没有能力。”
“那第二个呢?”沈默继续问道。
“第二个是没必要,”高拱道:“皇位的传承,在我大明纯属帝王家事,皇上更是有对所有皇族生杀予夺的权力,所以没有皇上的谕令,两人什么也不能干;而要关成为皇储的关键,是讨得皇上的欢心,关键都在燕京城、在紫禁城,所以没必要在地方上争。”
“既然如此,”沈默道:“那将景王与严党在京城的联系人撵到南方去,对我们还有什么害处吗?”说着为他分解道:“唐汝辑和严党许多人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他就是严党与景王府间的联系枢纽,其重要地位不是任何人可以取代的……现在他去了南方,景王党与严党之间必然沟通不畅,这就给了我们可乘之机!”
“不是这个理!”高拱摇头道:“万一他干好了,喜讯频传的话,那就是往景王脸上贴金,甚至成为景王竞争皇储的武器,到时候你那就不是‘塞翁失马’了,而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今年已经废了。”沈默摇头道:“就算有捷报也是明年了,这段时间我努努力,把他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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