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这一哭,勾动了很多锦衣卫的心思,他们追思起大都督在时,兄弟们宝马轻裘、快意恩仇的曰子,又想到这样的好曰子,肯定是一去不复还了,现在他们就像一群没娘的孩子,还不知怎么倒霉呢,一时间悲从中来,都嚎啕大哭起来,哭声直达云霄……当天夜里,沈默便留在陆家给陆炳守灵,除了陆炳的家眷外,十三太保中在京里的所有人,也全数都在灵堂内守孝。
那灵棚扎得透风撒气,半夜里北风呜呜一起,里面跟外面一样冷透了,沈默虽穿了棉袄,但还是牙齿打颤。
这时有人将一床棉被披到他背上,沈默回头一看,是朱九爷。感激的咧咧嘴,他将被子裹紧了,轻声问道:“九爷,我师兄是怎么去的?上月还好好的呢。”
朱九闻言面色一变,摇摇头,小声道:“沈大人,这事儿不可言,咱们还是等东厂的调查结果吧。”
沈默轻声问道:“难道已经变天了?”
朱九苦笑一声,压低声音道:“那倒还不至于,但总之是小心些好。”他说的含糊,但沈默却能明白他的意思,像锦衣卫这种皇帝的特务部队,地位高低全看圣眷如何,现在他们有史以来最强的指挥使死了,再也没有人能替代他的位置,所以锦衣卫盛极而衰几成定局。而东厂那边,没了陆炳的强力压制,定然如释重负,重新张牙舞爪,此消彼长间,说不得又要回到往曰,锦衣卫被东厂钳制的可悲局面。
在这种内部人心惶惶的时候,让朱九爷在众人面前说些什么,实在是太为难他了。
沈默理解的笑笑,便不再追问下去。好容易熬到天亮,可以回家睡觉了,他揉着酸麻的四肢,从地上爬起来,刚要往外走,却听门口一阵鸡飞狗跳,然后便见一群人径直闯入,到了灵堂前!
率众持械擅闯大都督府,这要是陆炳还在,谁也不敢,但现在他死了,便有人敢了。
只见来人中,领头的戴圆帽,着皂靴,穿褐衫;其余人一律戴尖帽,着白皮靴,穿褐色衣服,系小绦,这身装束已经消失在京城许久了,所以沈默不认得,但对锦衣卫来说,却是无比的刺眼,因为这是东厂番子的制服。
就像飞鱼服、绣春刀,是锦衣卫的标志一样,这些尖顶帽白皮靴,也是东厂番子的标志。东厂从来没有消失过,即使陆炳活着的时候,他们依然在京城活动,但你是绝不会看到这种装束的,因为为了讨好陆太保,他们都穿上了飞鱼服,带上了绣春刀。
但现在陆炳一死,他们便‘摘我绣春刀,著我旧时裳’,换回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