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将以为是党争再起,如此一来,接下来所有对您的攻击,全都会被陛下划入党争范畴,才会对此不予重视,让我们逃过这一劫。”
徐阶默不作声的听着,迟迟没有表态,张居正继续劝道:“这不只是拙言的意思,学生也这样认为——如今我们已被逼到墙角,想要毫发无伤已是不可能了。非常时期用非常之招数,须得以自曝求自保!”说着提高声调道:“老师,拿出壮士断腕的勇气吧!学生甘为马前卒!”
徐府。书房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闪烁着火光的炭盆中,不时发出噼啪的木炭烧裂声。
徐阶的双手一直罩在炭盆上,他是老人,又是南方人,十分的怕冷。一张保养得宜的面容,在闪烁的火光中晦明晦暗,许久才轻声问道:“上次让你找吴时来、董传策他们几个,但老夫又没交代什么,便把他们撵回去了,他们事后什么反应?”
“哦,他们都说,阁老肯定是有重任要交托。”张居正拿个铁夹子,不时将一段段的木炭送入炭盆中,口中轻声道:“但您最后什么也没说,这对他们打击很大,都说阁老对他们不放心,所以才又改主意了。”说着看徐阶一眼道:“他们都很难过,希望能有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代价太大了……”徐阶摇摇头道:“万一要是连命都保不住了,我们怎么去面对他们的亲人父母?”
“这是他们的血书。”张居正从怀里,小心掏出一个信封道:“老师请过目。”
“哦……”徐阶双手接过来,打开信封,抽出信纸,展平之后,便见十六个大字道:‘不为私怨、只为义愤、求仁得仁,望公成全!’
“不为私怨,求仁得仁……”徐阶有些失神道:“这是什么时候写的?你最近去见他们了吗?”
“是上个月。”张居正道:“其实早写好给我了,但我感觉时机不对,便一直没有给您。”
徐阶知道,那段时间,因为对沈默的不公,张居正其实是对他寒心了,所以才迟迟没有拿出来。他当然不会跟自己的爱徒计较这个,便将目光收回到纸上,道:“决心很大啊……”
“他们还说,就算您不答应,他们也要做这件事!”张居正慨然道:“老师,学生愿意与他们同往!一同参劾严党!”
“荒谬!”徐阶目怒瞪着他道:“别忘了你的大志,要是想出师未捷身先死,你就尽管追随他们而去!”
徐阶平时总是闻言细语,从不着急,此刻竟罕见的大发雷霆之怒,倒把张居正镇住,缩缩脖子,不敢再逞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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