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一条通道,袁太监便带着沈默和李时珍,昂首进了西苑之内。
进去宫里,见前后都没了人,沈默低声问道:“袁公公,现在怎么个情况?”
“陆太保一去,把主子给闪着了。”袁太监叹口气轻声道:“先是好几天吃不下饭,然后又发起高烧来,一直不退烧,说胡话,叫陆太保的名字……”说着真的抹起泪道:“主子仁义啊,虽说跟陆太保是奶兄弟,但皇帝能对臣子这样的,实在是罕见……”沈默听了也是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儿,袁太监收敛情绪,轻声道:“当时陆太保的噩耗,是陈洪禀报给主子的,主子当时一听就懵了,陈洪便趁机问主子:‘查不查?’,主子想也没想,就怒吼道:‘查,当然查,该抓得抓,该杀的杀,一个也别放过!’”说着摇摇头,满脸愤恨道:“咱家琢磨着,主子这也就是句气话,根本不是正式的命令,可那陈洪偏偏抓住这句话,开始嚣张起来……不仅重新发动东厂,开始在宫外大肆搜捕,还在宫内以查歼细为名,肆无忌惮的排除异己。老祖宗不跟他一般见识,他便以为老祖宗好欺负,竟拦着不让老祖宗见主子,说什么嫌疑没排除之前,除了他自己,谁也不能靠近皇上!”
沈默终于明白,李芳为什么兜了那么大圈子,才把信送到自己手里,为什么要自己拿着黄玉如意进宫,原来不是来了就能给皇帝看病的,还得靠这玩意儿敲门啊!
正思索间,三人到了玉熙宫外,远远便见数不清的太监、侍卫,将嘉靖皇帝的寝宫,围得水泄不通。
那些太监和侍卫,显然已经得到了上头的命令,竟在宫门前手挽手,组成了数道人墙,横亘在沈默、李时珍和袁太监面前。
一看这阵势,几人都知道了,你袁太监不是爱扇耳光吗?那就尽情扇,咱们就是人多脸皮多,你把自个扇脱臼了,也甭想往里进一步。
袁太监许是感到自己被戏弄了,尖声怒喝道:“都让开!”
一道道人墙后面,站着个同样穿紫衣的太监,闻言皮笑肉不笑道:“对不起,老袁,恕兄弟难以从命,咱们奉命为皇上把守寝宫,事情没查清楚前,谁也甭想踏足一步。”
“姓方的你少放屁!”袁太监不耐烦的摆摆手道:“这是给主子看过病的李太医,老祖宗请他来给主子诊断,你丫的赶紧闪开,要是耽误了主子的病情,扒了你的皮!”看着对方那么多人,自己这边却有些孤立无援,心中不禁埋怨道:‘老祖宗毕竟是老了,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还不跟陈洪争……’
“谁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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