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也来您这哭了?”徐阶错愕道:“真是狗胆包天!”说着赶紧跪下请罪道:“他确实找过微臣,但微臣让他先回去,说定会禀明皇上,查清此事,给他个交代的……原本打算明曰奏事时,向皇上说明呢,他竟然直接来了!”气得摇头道:“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见徐阶跪了,沈默赶紧跟着跪泣道:“阁老恕罪,学生等不到明天,须知我那可怜的老师,已经落入杨顺的魔掌三天了,多耽搁一刻,都可能就是诀别……”说着给嘉靖磕头道:“皇上,这事儿跟徐阁老没关系,确实是罪臣擅作主张,请皇上责罚!”这就是他一直哭泣的原因,没有之前的情绪铺垫,现在突然走悲情路线,就会让皇帝感觉是在演戏……哪像现在,哭啊哭的,就把皇帝给哭习惯了,就很顺滑的把徐阁老撇清出来,不然怎么帮自己说话。
做事如下棋,高手都是多想几步的。
“哭哭哭,就知道哭!”嘉靖简直要被沈默烦死了,恼火道:“再哭一声,就赏二十廷杖!”
沈默赶紧捂住嘴,不敢再出声。
沈默的哭肉计奏效了,嘉靖果然不再怀疑徐阶,缓缓问道:“徐卿家,你看过那状纸了吗?”
“微臣看过。”徐阶微微点头道。
“看了感官如何?”嘉靖问道。
“兹事体大,不目见耳闻,不能臆断有无。”徐阶沉声道:“其实此事微臣早有耳闻,也已经调阅相关文档在查此事,现在沈祭酒提出来,微臣正准备连夜写奏章,将初步结果禀明皇上呢。”意思是,这就是我为什么明天才报告。
嘉靖看一眼沈默道:“多学着点,什么叫老成持重……你那个沈老师教不了你。”
沈默知道皇帝入彀,心中一喜,但面上还是唯唯诺诺,抽泣不止。
“你查的怎么样?”嘉靖又问徐阶道。
“很不乐观……”徐阶轻叹一声道:“这些年,朝廷的战略向东南倾斜,难免放松了对九边的要求和支持。起先有杨博镇着,尚且可以维持局面。但两年前杨博丁忧,杨顺上任,局面开始恶化,边将愈发堕落,鞑虏愈发嚣张,边疆惨遭践踏,百姓复陷苦海……仅去年一年,倭寇入寇的次数,便是前面五年的总和,到了今年,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九边从东到西,处处都见蒙古人劫掠的铁蹄,其侵略之势竟呈燎原之势!微臣浏览一遍东南的奏章,只见到一道道告急文书如雪片一般,但奇怪的是,具体战报竟如凤毛麟角,难以寻觅,仅有偶尔几张报捷的文书,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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