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然后没挺过去,那只有陪葬一条路了;但若是用温药,让皇帝一直舒舒服服,哪怕过一段时间完蛋了,你的责任便能轻很多,最差也就是革职查办,然后送点钱就能回家。
所以崔延对一切可能引起强烈反应的药物,都不会抱有好感的。
沈默这才知道,为什么自古很多皇帝,死于一些本不该致命的病症,这一现象甚至还被后人用来证明中医无用论,但真的接触过才知道,问题不是出在医者的医术上,而是人的品德出了问题。
太医的帐篷中,沈默对崔延语重心长道:“最近的气氛很诡异,天气也很糟糕,我十分担心,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如果真到那时候,你我皆成历史的罪人,纵使百死又有何用?既然这方子是李时珍给出的,那就不大可能出问题,这个风险我和你一起承担,如何?”
崔延也知道情况危急,想了半天才让步道:“那我也得先做试验。”
“什么实验。”沈默问道。
“一般来说是这样的,找一些同样病症的患者,让他们先服药,”崔延道:“一些在发作时吃,一部分发作后吃,第三部分在发作间隙吃。如果这些病人病人尽皆痊愈,没有后遗症,便可以给皇上用了……”
“不行。”沈默闻言摇头道:“一来我们没有那么时间,二来,你要是做这个实验,就必然瞒不过陈洪,”说着定定望着他道:“你觉着如果让陈洪知道了,他还会让你再继续吗?”
“他已经同意我们治疗皇上了啊,”崔延奇怪道:“现在见到希望了,难道会改变态度?”
“当然会了。”沈默冷笑道:“恕我直言,就连我都知道你们太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行事作风,更别说陈洪这种在宫里一辈子了的,他正是认定了你们不敢给皇帝用峻药,最多只能维持着的心理,才敢让你们诊治。”他的目光略带挑衅道:“我敢打赌,只要你这特效药一亮出来,他立马就会变脸,信不信?!”说着并指如刀,往崔延脖子上一抹,吓得他猛地一缩身子。
“那他不等于谋害皇上了吗?”崔延艰难的吞咽吐沫道。
“他有没有这个心思,”沈默幽幽望着他道:“你最清楚了。”
崔延一下跌坐在椅子上,自从那天进宫起,亲眼所见的一幕幕,早就让他有所觉悟了。
沈默立在那里,静静的等着他的答复。
崔延耳边满是风雨飘摇之声,天地间被恐惧与黑暗包围,但他面前的沈默却挺立如枪,双眼明亮有神,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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