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大。”
“大人的意思我晓得了,”唐汝辑点头道:“那我该干点什么呢?”是啊,人生哪得几回搏,若总是瞻前顾后,只会空把机会都错失。
“帮我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沈默淡淡道:“然后筹备粮草、兵器,越多越好,天一转暖,保准有用。”
“是。”唐汝辑恭声应下。
待把唐汝辑送走,徐渭拿着胡宗宪的信来了,沈默当着他的面打开,看完后沉默片刻,然后递给了徐渭。
徐渭反复看着这首词,轻声道:“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寂寞、无主、黄昏、风雨、独自愁,说明他已经明白了自己凄风冷雨般的处境,感到了不堪承受的压力。”说着轻叹一声:“那下阕第一句……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他认为自己的遭遇,是因为朝中大员的嫉妒。而最后一句,几乎是谶语一般,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命运,甚至有一死以证清白的决心。”
说完这些话,徐渭的面上已经挂起了浓浓的同情之色,低声道:“拙言,咱们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君子,小人……”沈默负手站在门口,望着海浪拍打礁石,卷起片片碎玉,仿佛是在问徐渭,又仿佛是自言自语道:“能用来界定胡宗宪吗?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真不清楚。”
“我也不清楚……”徐渭叹息道:“他的所作所为,所言所想,充满了矛盾,让人捉摸不透。”
“说得好。”沈默点点头,望着徐渭苦笑道:“我们不知道他如何想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徐渭失笑道:“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沈默定定的看着他道:“别人我不敢说,单说我自己,虽然最初时,我很清楚自己的心。但真正上路之后,经过那么的荣耀挫折,在高峰低谷间反复,做了那么多违心的、不道德的事情后,再回首昔曰的梦想,已经是那样的陌生而疏远了。”说着苦笑一声道:“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奋斗是为了那崇高的理想,还是保住自己权势地位了……”
这方面徐渭感触不深,因为他一直拒绝融入官场,也就保护了自己的赤子之心。但从沈默面上的痛苦,徐渭能明白他的意思,低声道:“你是说,胡宗宪已经认不清自己的心了?”
沈默的目光迷失在无边的海上,悠悠道:“也许吧,但这些许的自相矛盾,对我和他来说并不重要,该出招时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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