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数着一面铜镜,镜中的男子望之三十多岁,身材高大,肌肉结实,正处在一生中最好的时候。让亲兵将须发打理整齐后,他便套上刚用浆打过的衣裤,笔挺坚硬,并不舒服,但非常有型,所以他坚持这样穿。
蹬上油光鉴人的牛皮军靴,双脚在地上实了,他直起腰来,在亲兵的协助下,将哗啦作响的山文甲披挂上身,这是只有将官才能穿的高级盔甲,由兵部工匠量身打造,那盔甲由几百片熟铜甲片密缀而成,交叠后仿佛一个个的‘山’字,制作无比精密,穿着十分轻便,且贴身有款,深得广大将领喜爱。
亲兵帮他将甲片一丝不苟的理顺。然后将狮吞口的腰带从他身后环上。他便双手接过,用力紧紧箍在腰间,咔吧一声,将那狮头扣在正前,又对着镜子稍稍整理,看其正对护心镜,这才接过祖传宝剑,轻轻扣在要腰带上。
接着,他拿起桌上的黑色腕扣,扣在左右手腕上,身后的亲兵也为他将猩红的披风挂好,然后用双手顺一下,使下摆飘落到靴跟。
这时铜镜前的自恋男子,也就变成了威武不群,不苟言笑的戚总兵。并不是因为今曰乃三军训练的第一曰,他才这样一丝不苟,而是一贯对自己对自己要求严格——这就是戚继光,一个近乎完美癖的男人。
看到镜中的自己,从头到脚毫无瑕疵,戚继光才满意的点点头,接过自己的纯银头盔,端正的戴在头上,把红缨理顺,单手握着剑柄,转身大步出了营房。
一到室外,他的眉头便不由皱起,只见天空中布满乌云,似乎要下雨了。但转眼便恢复如常,大步来到校场上,但并没有马上走上高台,而是在一角站定,默默的观察着将要面对的官兵。
士兵们的集合时间,自然要比总兵大人早一些,此时已经开始列队,但仍有军卒陆陆续续从营房出来,一点都不慌忙。
这时,云层越来越厚重,黑黑的压低下来,众士兵全都昂头望望天空,仿佛在期盼着什么。
其他军官也陆续到了,因为军官的营房在同一位置,所以他们都看到了总教官,便纷纷站定问安。
戚继光点点头,望向那些抬头看天的士兵道:“他们在干什么?”
将领们回答道:“求雨呗。”
“求雨?”戚继光好笑道:“当兵的又不靠天吃饭,求哪门子雨?”
“下雨就可以不训练。”将领答道。
“什么?”戚继光眉头一皱道:“我怎不知军规上有这条?”
“我们一直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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