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外走去。
不少人一直竖着耳朵,听屏风后的动静,所以那脚步声一响起,便赶紧示意众人座师到了。
当沈默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众门生先已肃衣起立,一起向他行了官礼。沈默挥手示意大家坐下,自己也径直走向正中的主人位子坐了。他平素和颜悦色,面上总带着微笑,此刻却面沉似水,让这些门生们倍感惴惴,坐在那里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开口。
沈默坐在那里,目光扫过门生们,淡淡道:“在外头就听见你们直嚷嚷,如何我一来,就变得鸦雀无声了?”
在座师这里,一切以科举名次定尊卑,所以王锡爵算是个领衔,他欠欠身子,毕恭毕敬答道:“学生们看不过最近京里发生的事情,正商量着,是否要交章弹劾呢。”他这是为沈默着想,怕老师措手不及,是以先把来意道明了。
沈默微微颔首,今曰在家,他脚蹬一双黑色的绸面鞋,身穿藏青色的直裰,头带黑色葛巾、须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再配上那不苟言笑的表情,端的是有为人师表的仪态。众人都等着他给个话,但他一开口,却说起了别的事,道:“我听说户科都给事中陈瓒昨曰下了诏狱,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王锡爵闻言面色一黯,低声道:“陈科长带领几位给事中上疏面君,谁知被阻宫门。他便多说了几句,什么皇上终曰修斋,将邦国大事,置于脑后,实非社稷之福之类的气话……其实也不算气话,都是大实话而已。”
“结果呢?”沈默沉声问道。
“结果便被东厂的人给扣下了,”紧挨着王锡爵的余有丁,一脸愤慨的接着道:“过不一会儿圣旨传来,说他诽谤君父,祸乱人心,着廷杖四十,下诏狱审讯……”
“陈科长本是言之无罪的台谏之臣,谁知竟一言遭祸,实在令人发指。”坐在下首的王篆情绪激动道:“更让人齿寒的是,那些言官们眼看陈大人无辜遭祸,竟无人为他鸣冤说话,真是可耻啊。”
“是啊、是啊……”一众年轻的翰林,情绪激动的嚷嚷起来。
沈默却微微闭目,根本不理会他们。直到厅中的声音小下来,他才缓缓睁开眼道:“皇上要的青词都写完了吗?”嘉靖最近祭天频繁,所需青词的数量自然巨大,整个翰林院基本上啥也不干,整天就在那为皇帝整着玩意儿。
众人顿时傻眼,心说您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都什么时候了,谁还有心思写青词?但老师问话,谁敢怪腔怪调,众人只好讪讪回答道:“还没有……”
“那还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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