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没有前来南京——沈默是没法回浙江看他的,因为身为钦差大臣,必须事毕还朝,不可能再顺道回趟老家。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沈默点头道:“龙溪公那边,我已经备了礼物,再写封信你带过去,帮我解释一下。”顿一顿道:“就说,我是他的徒孙,自然永远和他站在一边,请他老人家放心。”
“只能如此了。”耿定向颔首道。
两人正说话,外面传来敲门声道:“大人,外面有一群学子求见沈相,说是沈相的学生,要来拜会老师。”
“哦,我的学生?”沈默笑起来道:“那就见见吧。”
当沈默出现在书院后殿的大堂上,近百名青年才俊便一起行礼道:“拜见师尊。”
“快起来吧。”沈默笑着走到他们中间道:“数年不见,难得你们还想着我。”
“一曰为师,终生为父,”一个年轻人恭声道:“何况师尊一直对学生们谆谆教诲,我等没齿难忘。”
沈默看看他,笑骂一声道:“好你个沈不疑,果然是一贯的油嘴滑舌。”
“嘿嘿……”这青年长得与那沈明臣长得有七分想象,这倒不是巧合,因为他正是沈明臣的亲侄子,叫沈一贯,字不疑。两个沈家拉上亲戚,论起来,他还得叫沈默一声堂叔。但他是个精明人,哪能干这种啥事儿,所以从不对人提自己与沈默的关系,然而在见到沈默后,却又表现出特别的亲切。真不愧是沈明臣的从子,对人心的把握,很有些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意思。
大殿椅子不够,耿定向便让人取了百十个蒲团,沈默招呼众人坐下,也不说话,就那么笑眯眯的望着自己的学生……这都是他在苏州府学亲自带过的学生,如今已完成了学业,并顺利的通过了秋闱,明年就要去燕京,向读书人的最高荣誉发起挑战了。
学生们盘腿坐在地上,仰头望着他,空气中流淌着浓浓的孺慕之情。
“不错不错,”沈默轻捻着颌须笑道:“都是准备去赴春闱的?”这些学生里,有一半是今年中举的,另一半则是往年的举人。
学生们便纷纷点头称是。
“很好。”沈默便开始考教他们学问,都是关于时文制艺,而非那些形而上的虚学……论学问才华,他可能排不进大明前一百,然而讲起八股应试之道,却是自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
学生们也全瞪起眼来,如此规格的考前文会,怕是全国也找不到第二家了,哪个敢不全神聆听?对于沈默的问题,他们也踊跃作答,在老师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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