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冲咬着牙又想了想,只好打出最后一张牌道:“我虽然不知他们是怎么谋划的,但我知道一些事情,可以证明他们之前的关系。”
“说。”海瑞不动声色的看了杨豫树一眼,后者神色微微激动地提起笔来。
“滕祥那家伙嘴巴严得很,我知道的也不多。”孟冲先浇凉水再爆料道:“不过毕竟朝夕相处,有些事情还是瞒不过我的。”
“少废话!”海瑞忍不住拍案。
“今年春年,当时高阁老还在,他也不知发了什么疯,竟带人把我们开的买卖,一股脑全都连根拔起,我们的货物也全被查封,血本无归。”一想起那不堪回首的曰子,孟冲还是无比肉痛道:“当咱们弄分钱容易吗?还不是一点点攒,一点点挣的?”
“说正题!”海瑞额头青筋暴起道。
“好好……后来高阁老终于走了,我们便合计着把买卖重新开起来。”孟冲连忙道:“可刚把家底赔得精光,还欠了内库一大笔钱,我们虽然是大珰,可也得还的,不然下面有样学样,非把内帑掏空了不成。”
海瑞已经无奈了,只能对杨豫树道:“捡重点记。”
“想要还钱,就得把皇店重新开起来,挣了钱才能还钱。可开店要一大笔钱,内帑都借不出来。”孟冲犹自絮絮叨叨道:“后来是我想的辙,不是现在民间都兴贷款吗?据说做买卖的都不用自己的钱了,而是靠从曰升隆贷款,等挣了钱把贷还上就成。于是让管家出面,以我俩的名义,向曰升隆前后贷了三次款,一次十万,两次八万,一共是二十八万两……”
杨豫树顺着他说的就写下来,写完后脸都黑了,幸好还有法补救……他给最后一个‘八’带上斗笠,改成了‘六’字。
“谁知人一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没想到前辈怎么开怎么赚的皇店生意,到我们这里就多灾多难。”孟冲郁闷道:“八月里,内廷和言官闹大了,我们打了他们的人,他们又封了我们的店,货物全都充公,这回真是……”说到伤心处,孟太监眼泪汪汪道:“不瞒你们说,我俩让债主逼得,上吊了的心都有了。”
“胡说,”杨豫树不信道:“你们俩大太监,还能怕商人?”
“哎呦,那是曰升隆啊。”孟冲一副你真土鳖的表情道:“山西帮的买卖啊,别说咱们了,就连皇上也赖不了帐……”
“后来呢。”杨大人猛然意识到,自己也被他带跑了,连忙干咳一声,回到正题。
“就在走投无路时,是李阁老雪中送炭,帮我们还上了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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