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他不仅没有享受到父爱,还被剥夺了他的母爱,兄弟之间也没有亲情,所以隆庆对感情的渴望,以及内心深处的不安全感,都和孤儿十分相似。通常孤儿会走向两个极端,或是变得极为刚强,极为追求成功,以求克服心中的不安全感;或是被不安全感彻底俘虏,变得柔弱不堪,没有奋进的动力。
当高拱来到隆庆身边时,当时还是裕王的朱载垕,姓格已经完全成型。江山易改、本姓难移,哪怕是至刚至阳的高肃卿,也只能让他感到温暖,不会变得偏激,但想要改变他的姓格,是不可能的了。
当你了解了这个皇帝的姓格形成后,再回过头来审视他,就会明白他耽于享乐的背后,其实是在逃避责任……一是没有动力去履行作为皇帝的义务,二是对自己始终缺乏信心,不敢承担治理国家的责任。然而对国事撒手不管的同时,那种藏在心底的不安全感却也开始膨胀了。
尤其是在高拱被赶走以后,那种失牯般的痛苦,尤其加重了隆庆的不安全感。加之言官们仗着徐阶的庇护、通过对高拱的驱逐,认定他与先帝不同,是个软弱可欺的货色。自此愈发百无忌惮,凡事都要与他一争。
这些争论,有一部分是合理的进谏,例如约束宦官专权、谏止太监内艹等;然而更多的,是对皇帝私生活的干涉。比如,禁止他去裕邸怀旧,禁止他去京郊散心游玩,怀疑皇帝有借机游幸的意图,而禁止其去泰山拜祭等等,大有恨不得把皇帝圈养起来的势头。甚至,连宫闱私事也要拿到大庭广众下议一议,让皇帝丢尽了脸。
而徐阶对言官的偏袒,也渐渐失去原则,他甚至不惜以对抗皇帝,来维护言官利益。今年七月,皇帝下旨内阁,拟对科道进行考察。官员正直无私且称职者自不会畏惧考核,这原非过分要求,但徐阶却为了保护言官而谏止了皇帝。
正是这些鸡毛蒜皮、甚至无理取闹的小事,逐渐消磨了皇帝的耐心,让他产生被控制的强烈恐惧,极大加剧心中的不安全感。这样说是有依据的……九月,因内官重开皇店事,科道再次议论蜂起,徐阶一如既往地代表内阁表示支持。科道言论每每过激,皇帝不堪承受,发手谕抱怨内阁,言辞间极尽委屈:‘这么一点事情,言官也说我不是,你们内阁也说我不是,你们到底想要怎样?’
徐阶当然会为皇帝的情绪变化而伤神,然而已经昏了头的言官们,却因此更认定皇帝是软弱可欺的,愈发的变本加厉、无事生非,完全以攻击皇帝,为博取名声的捷径了。
屡被借题发挥地攻击,皇帝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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