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丝一毫的为难,才让我得以凯旋而归。这些情分,我都记着呢……”
“你要说前两个,我认。”张居正板着脸道:“但第三个,是对我的侮辱,请收回。”
“哦,呵呵,好……”沈默颔首笑道:“就算两条,也是我无以为报的。”
张居正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便挪揄的笑道:“那真得谢谢沈阁老了。”
“不必客气。”沈默拱拱手,便走出了他的直庐。
把沈默送到门口,张居正便转回,他望着屋里定定出神。这里的一陈一设,都是他亲自把关,才到了现在这种赏心悦目的程度。怎么能就此离开呢?那样隔断的,不仅是自己的仕途,更是自己的生命啊!
正当他重新燃起斗志,想要继续战斗下去时,目光却不由一紧——但见沈默方才坐过的地方,赫然有一枚白色的蜡丸。
张居正面色数变,上前拿起那枚蜡丸,捏碎后便露出一张纸片,展开一看,便看到无比熟悉的字迹,和同样熟悉的内容——正是他写给冯保的密信。
不由一下瘫坐在那里,再也提不起争斗之心了……第二天,内阁便收到了高阁老的辞呈。沈默票拟‘不准’,道:‘既然查明罢免你的旨意是矫诏,自然不能作数。现在朕年幼,你作为先帝钦命的辅政大臣,自当悉心辅佐,岂能因为受了些委屈,便弃朕于不顾?’
一面以皇帝的名义挽留,他一面联合张四维,并病中的高仪,三人联名具疏,以内阁的名义竭力挽留高拱道。另外,杨博、葛守礼等公卿大臣,并韩楫等科道言官,也纷纷上书挽留。
无奈高拱去意已决,从八月初二至九月初,一个月内连上十五道辞呈,并扬言再不答应,自己只能一死以全臣道了。到这个份儿上,沈默也只能替小皇帝答应,准了高拱的辞呈,赐其以太师衔荣休,享双俸,驰驿返乡。并可平章重大国事,随时进京议事。
第二天,高拱依例前去辞朝,小皇帝自然不会见他,只好在皇极门外三叩九拜,然后步履沉重的往会极门走去。
会极门前,沈默、张四维、并病中的高仪,以及一干司直郎、中书舍人,早就排成两行迎候老首辅。
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不舍之哀容。高胡子虽然脾气坏,姓子急,眼里揉不得沙子,很容易得罪人。但曰久见人心,时间长了,摸透他的脾气品姓,大家就适应了、理解了,也就会跟着他好好干。毕竟,他的心术很正,不虚伪,不作秀,不谋私,而且有才干,有思路,有作为,有政绩,以身作则,一心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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