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合情合理。
但这对张居正来说,却又是往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却只是罚俸外调,让他们到地方上逍遥。如果说这背后没有什么阴谋,鬼都不信!自己已然丑了名声,要是就这样算完,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于是他在传给小皇帝的口信中说道:‘太祖给了大臣上疏言事的权力,每个人的想法不同,有人反对也是正常的。然而令人不解的是,在攻击罪臣的四人中,竟有两人是我的学生,而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这四个人竟没有一个是言官!该说话的言官都不说话,却冒出来几个翰林院的闲人和六部的小官,说这后面没有阴谋,这不是把皇上当傻子耍么?’
乾清宫东暖阁中,天气转暖,皇帝除下了厚厚的皮裘,穿一身玄色胡丝直裰,外套一件紫色褙褂,没有戴帽子,只用条紫色镶红宝石的发带箍着额头。整个人显得清瘦阴沉。此刻他端坐在紫檀木大案后,微眯着两眼,两条长长的眉微微蹙动着,聚精会神的聆听太监的禀报。
对于张居正的分析,万历深以为然。待太监汇报完毕,他抬头看着那块世宗手书的匾额,不禁涌起强烈的同理心,当年皇祖也是自己这般年纪,也是因为一件礼仪的事情,与大臣站在对立面。甚至同样有一位权倾朝野、德高望重的首辅,压得人喘不过起来。
翻开《世宗实录》,将那段历史又仔细回味一遍,万历想透彻了,大礼问题也好,夺情问题也罢,那都是假的,只有权力问题,才是真的!就是文官集团想要抢班夺权,连他这个皇帝也一并艹纵了!
想到这,年轻的皇帝心中一阵烦躁,他背着手在厚厚的地毯上踱步,自己该怎么做?是默认大臣胡作非为下去,还是给予坚决的反击?他不想再找母后商量,因为他发现,母后太感姓了,在重压之下,无法冷静的面对。至于张居正那里,也不必去问了,人家都把问题分析透了,要是连怎们办都得问人家,自己还不如把皇位让给他呢。
当皇帝,就得有个皇帝的样子!他再次望向那块匾额,深深吸口气,暗暗道:‘朕的处境,总比皇爷当年强多了,毕竟朕先当了六年皇太子,又当了六年皇帝,皇位天经地义、固若金汤。不像当年皇爷那样,孤身进京,无依无靠,还随时可能被太后废了。那样的逆境之中,皇爷都能杀出一条血路来,建立起无上权威,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做到呢!
他承认,当曰沈默的劝说有理有据有力,以至于自己不能不答应。然而事情的结果让他太失望了,那些大臣并没有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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