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了马蜂窝,几个阿飞变成落汤鸡,回去后跟他们老大,诨号‘大金牙’的流氓头子添油加醋一说……少不了要编排对方,如何不拿老大的名号当回事儿。大金牙一听,登时火冒三丈,带着几十个小弟便把茶楼给围了,连茶客都不放走。一片惊慌之中,沈默却很是镇定。他让伙计把门板安上、店里掌灯,朝众人拱手道:“让诸位高邻受到惊吓,实在是罪过罪过,不仅今天的茶钱免单,还有明天后天,一共三天免单。”
“这店能不能继续开张都不都不晓得,”众人郁闷道:“秦老板甭艹心茶钱了。”当时老张头也在,把沈默叫到一边,小声道:“我说什么来着,做买卖得和气生财,昨天我要是在,肯定不让你们那么干。”
“干都干了,后悔药没得买。”沈默笑笑道。
“这样吧,我出去跟大金牙告个饶,你得出点血,再忍一忍、道个歉,应该能把这关过去。”老张头叹口气道:“曰后可不能这么冲动了。”
“您老甭艹心了。”沈默却扶着老汉坐回去喝茶,对众人道:“我请了个戏班子,大家听一出‘闹东京’,就啥事都没了。”
他不着急害怕,众人可着急害怕,却又束手无策,心不在焉的看完了叮叮当当,热闹非凡的一出戏,才猛然意识到,外面的阿飞竟然一直没有破门而入。
沈默便让人除下门板,外面早恢复了熙熙攘攘的人流,而那些凶神恶煞的地痞流氓,却已经不见踪影,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更让人惊掉下巴的是,第二天,被打掉两颗门牙的大金牙,竟然带着小弟,提着东西来了。一进门,大金牙便扑通跪下了,怎么扶都不起,说沈默不原谅,他就跪死在这儿。
一场风波过去后,谁都知道前园茶馆背景深厚,无论是官面还是地痞,都没有敢上门惹事儿的了。这样的茶馆自然生意兴隆,每天清晨五时前即挑火营业,茶客多是闲散老人或浪荡子弟,老人有早起‘蹓弯儿’的习惯,天不亮就起床,在江边的鹅卵石路上遛跶两圈,回来就到茶馆喝茶休息。而浪荡子弟,则是昨晚在青楼赌馆里泡了一夜,早晨来茶馆要一壶茶,吃点早茶消乏,然后就回家睡大觉去。这时候,茶馆总是很安静的。
临近中午,茶馆便喧闹起来,茶客换成跑生活的人们,如做生意商量事情的,说媒拉纤的,来谈买卖、交换租典房屋或出倒铺底的信息,走街串巷收买旧货盼‘打鼓儿’小贩与同行们互通情报,介绍某巷某户有何物件及自己所出的价码,使同行前去压低价钱,欺骗货主,待货物出手后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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