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因为个别人,就把天下的读书人都否了!”
“个别人?”万历双眼圆瞪,嘡啷一声,抽出明晃晃的宝剑,举在手中愤怒的挥舞道:“给他们看看,这是个别人能干出来的么!”
两太监便抬着口书箱上来,将里面的报刊书籍,一本本、一张张的摆在众位阁臣面前。
“这只是东厂,从南京、苏州、上海、杭州几个城市里搜集到的,各种大逆不道的言论,数量之多,耸人听闻!”万历提着剑,走下御阶,声音高亢而尖利道:“这些书报是一方面,东南的那些书院,整曰整夜的宣讲什么‘虚君’,公然对朕肆意诋毁!还组织什么观星,要证明世上没有天命!朕也不是什么天子……”
万历越说越生气,身体难以自抑颤抖起来,一下便站都站不稳,得用剑拄着地,两眼变得通红,有泪水泛出来。
大臣们以为皇帝气疯了,赶紧深深俯首,客用却知道,这是皇上烟瘾犯了,赶紧从袖中掏出烟盒,麻利的点燃一根雪白的烟卷,双手奉到万历面前。
万历颤抖着伸出手,接过来深吸一口,脸上这才有了些血色,吐出长长一口烟气,万历又像没事儿一样:“刚才说到哪了?”
“有人要证明世上没有天命,皇上也不是什么天子。”客用答道。
“你怎么看?”万历像忘记了那些大臣,自顾自的跟太监说起话来。
“启奏皇上!”客用立刻跪倒了,大声说道:“这里面有预谋!一定是有人指使的!”
以褚大绶为首,跪在御阶下的阁臣们,这时惊惧已经变成了恐慌,他们终于意识到,一场波及满朝的大狱,眼看在所难免了。
万历让个插曲这样一闹,反而没了之前的狂怒,他深吸了一口烟卷,像是自言自语道:“有预谋,有人指使,要查出来,查出来……”很快变成了一副笑脸,好阴森的笑脸,轻轻地问褚大绶:“告诉朕,是谁指使的,是不是你诸阁老?”
褚大绶硬起了脖颈,沉声道:“回禀皇上,臣从未参与过任何类似的事件,也未听闻过任何类似的组织。”
万历的声音更柔和了,也更疹人了:“朕不会追究你,你犯不着替别人挡着,告诉朕。”
“还不说实话……虚君,对应的就是‘实相’,实相啊实相,这不是你们这些阁老们的理想么?”万历这时两眼已经翻了上去,黑色的瞳仁不见了,只露出了白色的眼珠:“朕明白了。沈默虽然死了这些年,但他理想还在,他的组织还在。你们先指使人把朕骂成狗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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