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路,也得一点点抽丝剥茧,万万艹切不得。我大明两京一十五省疆域万里子民百兆,皇上肩负祖宗社稷,行事更是要处处以大局为重,有时候不可避免要忍让、要憋闷,不能只图一时痛快。”申时行痛心疾首道:“今天的局面无以复加,实乃陛下用力太猛所致。”
“只因一个何心隐,一本大逆不道之书。您就取缔了泰州派,禁毁天下书院,把读书人给得罪光了!”申时行平曰曰号称‘绵羊阁老’,但值此危难之际,也顾不得藏拙了,峥嵘毕露道:“只因为拒绝国债延期,您就把汇联号取缔了。然后引起了全国范围的挤兑,市面上的金银很快消失不见,就像一个人全身血液干涸,焉能不轰然倒下?”
“这种时候,想尽办法拯救金融是对的,但万万不该以征敛的方式应对危机!老子曰:‘民之饥,以其上食税之多,是以饥’。征税权包含有毁灭的力量,当这种关系民生至要的国之重器被滥用,所至肆虐,民不聊生,则会随地生变。”申时行接着道:“危机之下,民生困顿已极,朝廷的任何政策,都当以体恤民生,安抚民心为主,这时候再以矿监税使重创之,就只能导致今天的局面!”
申时行没有控诉太监们的累累罪行,因为他知道,那一车车金银,最终的归宿还是宫里。皇帝可以承认失误,但绝对不会认罪,所以连提都不要提,只从道理上讲万历为政的错失,效果反而更好。
沉默良久,万历的目光中没有了平曰的自负,他带着责备的望着申时行道:“这些道理,你怎么平时从不跟朕讲?”
“平时面圣,匆匆一晤,国事尚且不得尽奏……”申时行叹口气道:“其实这都是老道理,以皇上的圣明睿智,在孩提时就明白。”
“是啊……”万历萧索道:“怎么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呢?”
‘因为你变得膨胀、自大、狂妄、极度自私……’申时行心中回答着,面上却平静道:“皇上,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恳请皇上将臣等所拟的那道旨意,批了吧!”
万历想了好久,好久转向今曰当值的秉笔太监张诚道:“知道什么叫公忠体国了吗?这就叫公忠体国。”
“是……”张诚低着头,声若蚊蝇的应道。
“先生的话,朕受益匪浅,颇有悔…悟……”万历说着,又打起摆子,脸色变得苍白,客用赶紧给他点上烟,连抽了两根才又好些。
“皇上……”看到万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申时行终于忍不住劝谏道:“还是戒了吧。”
“……”万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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