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退自如,”
十皇子咀嚼着这四个字,若有所思。
意思很简单,要是这事儿真的符合父皇的心意,自然要趁机宣扬,使劲拉拢陈岩,给自己加分;要是事情真的一发不可收,也可以悄然无息地斩断关系,让其自生自灭。
反正自己站得高,可以进退自如,拿捏由心。
同一时间,作为原本的云州崔学政,现在炙手可热的吏部侍郎,崔学德同样受到消息,他放下报纸,摇了摇头。
“真是,”
崔学德坐在木榻上,日光透过亭榭上的玻璃,照在角落里的盆景上,虬松上冲,氤氲青气,金碧之光晃动。
“要上天了。”
崔学德向来行事谨慎,稳扎稳打,他早看出自己这个门生的风格和自己不一样,善于乱中取胜,就把他推荐给十皇子,现在看来,自己真没看错人。
莺儿一身碎花小裙,不施粉黛,自然美丽,她立在旁边,脆生生地发表自己的意见道,“我觉得陈岩做的不错呢,神灵就是手伸得很长,自成一派,目无王法。”
“嗯,”
崔学德吩咐自己的爱女给自己倒上一杯茶,道,“理是这个理儿,不过陈岩这么做,很招人恨,神灵这么多年屹立不倒,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莺儿却有不同的意见,反驳道,“父亲,我觉得,就是你们这样顾前顾后,犹犹豫豫,才让神灵们越发嚣张呢。要是早有陈岩这样的人出现,说不定现在局面大不一样了。”
崔学德听完,先是一愣,随即笑道,“都说家有麒麟儿,我崔家是彩凤新声啊。”
“什么彩凤新声,父亲你又取笑我。”
莺儿做了个鬼脸,然后给提起水壶,续上水。
“莺儿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崔学德饮了一口茶水,感应着牙齿间的香气,开口道,“只是人都有亲疏远近,父亲我也不想自己看好的一个门下弟子去做出头的第一人啊。带头大哥光环加身,但几个人能有好下场?”
“舍生取义,自得其所。”
莺儿有自己的道理,振振有词道,“路都是自己选的,有得有失。”
“我看这个小家伙可不是什么舍生取义的性子,”
崔学德眼神老辣,他虽然看不透陈岩的用意,但知道自己的这个门下弟子很精明,索性不再多想,只是道,“莺儿,你去传几句话,让我们崔家在云州的势力全力协助陈岩。”
“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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