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刚才所述的一切,接下来的这件猜想,才是真正的让我感到心惊肉跳。”
“我怀疑……德川家茂之所以要将橘青登加封为大权在握的京畿镇抚使,是他的有意为之!”
“他就是想让橘青登和他的新选组成为如藩镇般的存在,才赋予他那么多的特权!”
随着一桥庆喜的话音落下,松平春岳的眉头顿时紧皱成“川”字。
兴许是因为太过吃惊,他讲起话来都变得结结巴巴的。
“故意让橘青登和他的新选组成为如藩镇般的存在?这、这又是何意?德川家茂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他而言,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吗?”
一桥庆喜苦笑着耸了耸肩。
“我又不是德川家茂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可能知道他的所思所想?”
“所以我刚刚才说我越来越看不懂德川家茂了。”
“除了有意为之以外,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一个脑子正常、颇负才干的君主,为何会做出“将有能的臣子外派到地方,同时还让他握有独立的军权、财权、人事权”的这种跟玩火无异的危险行为。”
“他难道就不怕橘青登成了明智光秀,而自己变为本能寺里的织田信长吗?”
本能寺里的织田信长——日本的知名历史典故。天正10年(1582),差一点儿就统一整个日本的织田信长,惨遭部下明智光秀的反叛,惨死在京都的本能寺内。
“还是说……”
一桥庆喜眯起双目,眼中迸射出意味深长的眸光。
“坐视橘青登的壮大,任由他发展,使他崛起为足以弑杀织田信长的明智光秀,便是他的目的……”
“唉……想不明白……实在是想不明白……”
说到这,一桥庆喜又叹了口气。
“总而言之,我们现在该做的事情不变,继续严加监视橘青登和德川家茂,切不可掉以轻心。”
松平春岳轻轻颔首。
“那是自然,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小瞧德川家茂和橘青登。”
一桥庆喜扬了扬下巴,示意“好极了”。
这个时候,松平春岳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忽地展露出奇怪的神情。
一桥庆喜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异常模样。
“春岳,怎么了?为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一桥庆喜的陡然发问,令得松平春岳微微一怔。
在犹豫了一会儿,他缓缓地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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