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家茂微微一笑:
“没什么,就只是觉得……你们俩的这副敦促我去好好休息的模样,就像是我的父母一样。”
骤然间,全场俱寂。
这股诡异的寂静,持续了约莫2秒钟。
2秒钟后,天璋院猛地睁大双目,脸蛋因快速充血而变得无比殷红。
“什……什么……?!家茂,你在说什么傻话呢?!”
德川家茂笑吟吟地默默承受着天璋院的斥责。
说来奇怪……在听见德川家茂的这则玩笑话后,青登并不觉得懊恼或羞愧。
他反而煞有介事地呢喃道:
“17岁的儿子,21岁的父亲,27岁的母亲……真是一个不得了的家庭啊……”
天璋院将矛头转向青登:
“喂!你干嘛还搭起腔啊!”
青登莞尔。
德川家茂也跟着笑出声来。
不过,出于笑得太用力的缘故,他没笑几声就“咳咳咳咳”地咳嗽起来。
青登赶忙收起脸上的笑意,天璋院也顾不得再抗议。
“行了,别笑了,快躺下吧。”
说着,青登伸出双手,按住德川家茂的双肩,以稍显霸道的姿态,将他按回进被窝里。
在躺下之后,德川家茂的咳嗽顿时平缓了许多。
他连喘了数口粗气,而后以梦呓般的口吻,轻轻地说道: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一桥庆喜了……”
他不说便罢,他这一说,整座房间的氛围都变得古怪了起来。
德川家茂病倒了,自然是没法再与朝廷商讨攘夷事宜。
在德川家茂缺位的而今,够格与朝廷展开会谈的人,也就只剩下一桥庆喜了。
将水户学奉为圭臬、打心底里尊仰天皇的一桥庆喜,到底能在这场与朝廷的对抗中做到哪一地步……说实话,实在是让人心惊胆战。
就连青登也不免感到心里“咯噔”了一下。
本就扑朔迷离的“幕朝会谈”,现在越来越扑朔迷离。
天璋院沉默了一会儿后,不急不缓地说道:
“我并不怀疑一桥庆喜的能力。”
“一桥庆喜虽是水户学的拥趸,非常尊敬天皇,但他终究流着德川家的血。”
“我认为他应该还是会在不得罪天皇的情况下,倾尽全力地为幕府争取利益的。”
德川家茂的颊间泛起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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