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茶,才看着三福晋道:“三嫂之前行事色色周全,在太后面前从未失礼过,怎么才搬出去一个半月,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三福晋在宫里住了四年,自然晓得太后的地位。
皇上重孝道,尊崇太后,决不允许有人轻慢忤逆太后。
八福晋就是前车之鉴。
之前在宫里的时候,她就是极恭敬太后,蒙语也是入宫之前就学的,也会哄太后开心。
她苦笑道:“是我不对,惦记着早点见你,倒是将规矩给错了,回头到太后宫时,我会记得请罪……”
舒舒不吭声了。
难道还是她的错?
她勾了三福晋来的?
平白被拉下水,让人心里不舒坦。
三福晋没有一如既往的犟嘴,可是舒舒还是提了小心。
又是来说贝勒府官司的?
上回出殡前就是说了半宿。
瞧着三福晋这神色,就不像是春风得意的。
舒舒可不想养成这个习惯,自己成了三福晋负情绪的垃圾桶。
两人没有这个交情,她也不好劝什么。
要不然三福晋回到贝勒府有什么后续,旁人还以为是自己在背后鼓动似的。
舒舒沉默。
三福晋神色怏怏的,也没有像平日那样伶俐,而是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册子,放在几桉上,推到舒舒面前。
“这是前阵子做的几首诗,劳烦妹妹现下帮着看一眼……”
舒舒想要婉拒,可是看到三福晋的眼神,不再是平日的自信得意,而是带了小心与恳求,心下一软,拿了过来。
是几首夜下品茗诗。
茶思(一)
纤手端丝茶,心中思绪杂。
留得青山在,不怕无饮茶。
茶思(二)
茶水缠似胶,心儿似火烧。
欢愉在昨宵,相思在何朝?
舒舒觉得自己的强迫症要犯了。
她沉吟了一下,婉转道:“三嫂喜欢写诗,肯定也是熟读绝句与律诗的,当晓得除了押韵、还要对仄……”
用词就不说了,这平仄在哪儿呢?
找了一圈,找不着。
三福晋讪讪道:“我看唐诗册子,并不完全像时人那样讲究平仄……”
舒舒道:“可时下评诗的标准是要看对仄的,还要看用词……对仄挑不出问题,用词婉转华丽些,就能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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