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样反复,直接告老就是了。
可是他年岁在这里,才六十三岁,上头还有好几个年长的大学士在。
这个时候告老,皇上也不会批。
君臣之间,还需善始善终,否则容易引得朝野侧目。
既是年纪不合适,就只能以“衰病”告退……
等到两位大学士退去,三阿哥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他挺拔如松,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清溪书屋门口,并不像往常那样侯在值房里。
门口的职守太监嫌弃这位皇子爷小气,本来想晾着他,可是看着三阿哥周身的阴沉也不敢了,麻熘地到了里间门口禀告。
“总管,三贝勒来了,瞧着不对,身上乱着……”那太监小声对梁九功禀道。
梁九功听着湖涂,这“身上乱着”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素来谨慎,因有“瞧着不对”的话,就不敢耽搁,立时进去禀告道:“皇上,三贝勒求见,看着不大对……”
康熙皱眉道:“怎么就不对了?”
“身上乱着……”梁九功学舌道。
康熙神色不变,心里也没明白,颔首道:“传!”
梁九功应声下去,到了外间门口,看清楚三阿哥的模样,才晓得这“身上乱着”是什么意思。
衣服前襟两个脚印子,一个袖子还扯开半尺长的扣子……
等等,那前襟紫红色半个巴掌大的是什么……
等到近前,闻到味道,梁九功就晓得,这是血腥味儿。
天啊!
梁九功心里惊诧,面上恭敬道:“三贝勒,皇上传召!”
三阿哥面无表情,跟着梁九功进去。
等到进了清溪书屋,三阿哥就“噗通”一下跪了,道:“汗阿玛,儿子过来请罪,儿子伤人了!”
康熙原本盘腿在炕上坐着,听了这话,立时下了炕,近前道:“怎么回事?”
等到他看清楚三阿哥身上情形,眼中带了怒意,道:“有人对你动手?”
三阿哥想着富察老三那嗤笑的话,不由红了眼圈,看着康熙,哽咽道:“汗阿玛,您为什么要送儿子去宫外?为什么旁人没送,就大哥跟儿子送了?”
康熙皱眉道:“当时宫里人多,天花肆虐,皇子立不住,朕就从朕幼年旧例,送大阿哥与你去宫外抚养,为的是避痘。”
这样的话,早在康熙二十一年,三阿哥六岁回宫的时候,他就跟三阿哥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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