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筑基期修为,是一名头白眼花、寿元将尽的老人。他摇头晃脑讲完了这节令人昏昏欲睡的灵草辨识课之后,先不宣布下课,反而慢吞吞地掏出一大捆附有禁制、白藤绳系着的木简出来。
“周夫子!那是……”
原本打瞌睡的学子们顿时精神起来,目光灼灼地看向那木简。如无意外,那大概就是他们上月底斋内试炼的成绩了,没想到这么早就批完了。那场试炼乃是修行书院内每年一度的年考,文课埋头写了三天,武课在斗台上比了三天,又到山下专门的猎场风竹海中去狩猎三天,更是把身体资质、灵根资质到识海中的神识资质全重新测了一遍,它太过重要,直接关系到下个学季乃至明年的修炼资源份例和书斋内排次。每个人都茶不思饭不想等着成绩出来。
周夫子很慢很慢地给大家分木简,学子们迫不及待地接过、打开。屋内一阵阵喜悦或失望的声音此起彼伏。
岑天放坐在窗边稍靠前的位置,一张如玉的脸上看似平静,却也有些紧张。他抽去白藤绳,看向了写了自己名字的木简——
那双向来沉静的眼眸中如清透水面荡起了一点波澜。
他得了君子斋斋内头名。
“——周夫子!”
当周围的同窗都围过来,围着他或震惊或赞叹时。有人不客气地打断了他们。
“我要举报!我举报岑天放这第一名来得不正!”
“我也要举报!岑天放作弊!他违反院规,在课外私下修炼了!”
“他私自吸取了书院里的灵气!有人看到了!我们有证据!”
屋内大哗。连岑天放也意外地看向那几个义愤填膺之人。
周夫子惊讶的,迟缓地问:“你们……说什么?!”
岑天放此人在君子斋内有些名气,周夫子虽不是首席夫子却也很了解他。这个少年据说是出自一个跟梨州知府大人有亲戚关系的富商之家,在官宦子弟遍布的君子斋内算是异类,却无一丝铜臭气,为人淡泊文静,各课学业极其突出,又是完美的满五行灵根,许多夫子都偏爱他,同时他也被一些同窗学子排挤。这很正常,太正常了。修行书院各院各斋虽是个修炼之地,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学子们根据自身家族背后的关系网拉帮结派、抱成团分享修炼心得、再对团体外的人使绊子、打压竞争对手,等等等等。不过同时斋内也存在一些只认才华品性的清高之辈,彼此君子相交,总的来说岑天放过得也不算特别差。
——比较不正常的,是此时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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