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气,将一地又一地的活人带向死亡。这种天灾每十年都要在某地发生一次,让人们如临大敌。难道这次,轮到了江南梨州?
“是,钦天监算出今年夏末会发生新一次鬼潮,就在我们梨州一带,或者说锦衣十六州大半沿江地区。我们这几个修行书院及州府联合京城那边派来的人已筹备多日,为不引起百姓恐慌,目前还没公布消息,”宁夫子说着,忽又把话题扯回,“——那群人,便一定是想要借鬼潮之机对方大人动手脚!工部那边派来监督防御工事的主事是朝中苏大人的门生,苏大人背后那位大人恰巧跟我们方大人的恩师很不对付……”
“哦……”原来如此。
宁夫子继续往下说,将工部主事背后靠山和方正忠背后靠山的恩怨分析了一通,将对方针对己方的疑似阴谋规划和动机目的又推演了一通,重点根本没放在鬼潮上,而是放在因鬼潮而引发的官场斗争上,说的那叫一个惊心动魄,义愤填膺。不过岑天放得到了他想知道的信息就没再认真听了,甚至又开始神游天外。他是一个天生对人情世故人际政治敏锐剔透的人,却因为孤僻内向而对它们毫不感兴趣。他在梨州修行书院一直想的也只是独自修炼而已。——刚从阴谋漩涡中误打误撞脱身的十三岁少年感到了一股淡淡的无聊。
最后,宁夫子迟迟结束了长篇大论:“……所以在鬼潮到来之前,天放你要更加谨慎,不要再被算计了。”
“……”
“你也要跟你父亲说一声。”
“我会谨慎的,谢谢宁夫子,”岑天放说道,“我也会对鬼潮保密的。”终究换来了宁夫子满意的眼神。
天黑透时,岑天放才终于从密楼里出来。他看看天色,沿山道离开了这间夫子和院督们办公的山腰院落。
“真想离这些事情远一点。”他心道。
不过他没有去还亮着灯火的饭厅,也没有回寝舍那边休息休息准备迎接从明日开始的受罚生涯。而是脚步一转,走向了与主院隔绝的女子院的方向。
他想起自己好久没去看岑天霞了。另外他还有话要问她。——这也是他方才毫不犹豫承认自己违反夜禁的原因,他一眼就看出了那块录影石中的人其实是他孪生妹妹岑天霞,不知道为什么打扮成那样偷偷外出。他觉得那夜试图跟踪他的那几名同窗误录下的霞儿看起来很不对劲,行为很异常,怕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在里头,就先替她扛了锅,再私下来问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而于此同时,因天机发生异常而暂时离开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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