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原来他们这个华景朝,最初也是从江湖修炼宗门演变而来的。只不过他们霸了天下,当了皇称了帝,把所有修炼资源统一在手,便成了此世唯一的修真王朝。其余落败消亡的宗门,则成了如自在教这般,被监视着控制着的,过街老鼠般的“非法”组织。
缪川川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年那个夜晚自己会突发奇想在密阁里逛那么久,读那么多民间宗门湮灭衰亡的记载。后来才觉得可能是修士的直觉所致。她当时已至元婴,对自身安危有一种预感。在那之后不久,她确是迎来了命运转折的节点,步上了那些记载中许多修士的后尘。她不知道究竟是谁在何时大胆留下了那枚语气偏激、根本不在记录中的铁简,但对她而言看没看到它也没有区别了。作为跟自在教扯上关系的人,苗钏这个名字早已是那层层书简里的一员。她必有同样的下场。也许,不止她。所有人都是一样。
那之后,过了若干时,缪川川被迫逃离京城,她失去了她以为还算坚固的友情、她这些年苦心经营的多重身份和攒下的修为财富。一切坍塌,她只剩下了一个被追杀的自在教右护法之名,真的进入了她曾向往又在得知真相后以为永不会踏足的,那个朝不保夕、颠沛流离的贫瘠江湖。
……
或许是冥冥中安排,缪川川逃出京城前,没再有机会重新进入那间密级极高的书阁,因此她也跟那不知名的前人一般,把那份书简留在了柜中,没来得及拿走。她也没能去把自己“苗钏”的名字刻意抹除,而是完整留下了关于她自己,关于梨州地区新兴自在教的记录。后来有些只言片语被藏舟那小孩看到,改变了他某些想法。那都是很多年后的事了。缪川川孤身逃出京城后,她首先要做的是活下来。
背后的靠山彻底放弃了自在教,这个暗地里的组织便如树倒猢狲散,被砍去所有力量。光劫狱就花去了其中大半,缪川川不忍让那些死士再浪费生命,她已经灰心丧气,要他们先不要管别的,好好蛰伏下去,养伤,休养,保住性命就行。
华景境内缪川川是待不下去的,除非她要永远在深山里东躲西藏,躲避州府每季的巡山,与飞禽走兽为伴。所以在勉强安顿了自在教剩余那点势力之后,缪川川把传承令埋回梨州分坛,再度改名换姓,独自离去。
她一路艰难坎坷,有时为半棵补充灵气的灵草都要跟人抢夺。花了好几年,才终于磕磕绊绊走到北方,成功出了塞外。位于此世边缘的那些荒漠、草原和高山,是她唯一能去的地方。
那里有着不少游牧部落,和南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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