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无形无影,惟福可挡。
那什么是福份?
胡麻又想起了与二爷说过的话,福份这东西,摸不着,看不见,老天要降灾,谁也没有办法。
但老辈人心里惦记着要做好人,做好人,无非便是能让鬼神瞧见,多赐自己一点福气,让寨子里的乡邻瞧见,落个好名声,有难了,便会有人拉扯一把,可以渡过了这难关。
便是躲不过,倒了楣,旁人也会骂这老天爷不公道。
是天不对,不是你不对。
这便是人间至善,而山君便是应此善而生,殿神也好,府君也好,名不重要,强弱不重要,应此善行事最重要。
细细想去,倒觉得各种有意思,曾经自己来了这个世界,看得更多的,是这江湖,是这朝堂,是这门道里的精深秘术,但直到如今,胡麻才回过头来,看见了这寨子里信仰的古老与深厚。
山君说的很是,自己心乱。
因为疑惑太多,危机太大,做事不得不思前想后,又总觉得有种宿命般的东西罩在心头。
但如今倒是明白,管它许多,生在寨子里,便生在寨子里的活法。
有问题搞不清楚怕什么,不亏心就行。
于是,吩咐了小红棠之后,他便回到了寨子里面,便见寨子里一切都不一样了。
二爷走过的那个火坑已经被填了起来,但里面的碳与灰,却被收起了一炉,上面插了香,这灰倒不是为了敬二爷,而是为了敬那让二爷安然走过了火坑,不受烧伤的山老爷。
而此时的二爷,被人扶着,坐了下来,仍是坐了上首。
但整个寨子里所有人都服服气气,连他的兄长,老族长,也只是心疼又欣慰的瞧着。
欣慰自己的兄弟,这么多年,熬到了好名声。
心疼是自己的兄弟,这一下子有了名声,以后自己是不是不能欺负他了?
“老二,二爷,我真不是故意的……”
而在二爷身前,铁手彭老爷子,则是白须白发,都在哆嗦着,他其实生了个好模样,光这胡子眉毛,看着便是一派高人模样。
但如今却是颤颤巍巍的,仿佛作为守岁人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如今只顾了哀声向二爷解释:“我刚刚都走了,也不知怎么,就遇着了一个叫花子似的人,过来与我问路。”
“我指了路,他便看着我说,说我心里不痛快,要与我说说,我与他说了也没几句,就莫明的,心里糊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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