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时下阴凉,儿时的顽疾让秦勋咳嗽不止,浑身乏力。
连日奔逃,身心俱疲,大大加剧了伤痛,急需静养,但目前他仍然不敢有丝毫放松。
郡城以外没有店家,他所过之处,也是寸草不生,凡是能吃的东西早被人们抢夺一空了。
支持他走下去的,正是那位为他而死的姑娘临终前送给他的馒头。
本意只是对困苦之人施以援手,因此他不曾问过她的名字,到头来却成永别之遗憾。
秦勋抬头望天,恍惚间,仿佛看见她与墨家子弟们在朝自己微笑,剑依楚也在其中。
“待我尽了天命,自当与你们团聚。”
秦勋深思之际,耳畔传来一道温和的苍老声音。
“先生可是从南方逃难至此?”
秦勋回头一看,原来是一名面容枯槁的持杖老者,神色憔悴。
“老夫是这无名村的村长,梁亭,刚才听到先生咳嗽,似有顽疾在身,不妨进村歇息?老夫粗通医术,可以给先生看看。”
秦勋低头看看自己,不禁失笑,这才想起自己连日奔波,邋遢不堪,与难民无异。
考虑到追兵可能出没于此,秦勋还是起身抱拳道:“谢过老先生的美意,不过在下也该赶路了。”
言语间,秦勋转身便要北行。
梁亭微笑道:“先生是担心拖累我们?”
秦勋一怔,回头看向这位老者,察觉到了对方并非寻常村民。
“我看先生谈吐不凡,目光如炬,绝非等闲之辈。南方早已被反贼和邪众封锁,先生能逃亡至此,想来也是得罪了他们。无名村已经安全,但与北边郡城之间的十几里内荒无人烟,以先生的状况,绝对无法坚持走到郡城。”
秦勋只是注视着他,终于难掩好奇,道:“眼下大楚,世道艰难,人人自危,老先生却是宅心仁厚,令人肃然起敬。老先生应该也不是本地人?”
梁亭点了点头,直言不讳:“当年我们全村人受天日教蛊惑,险些万劫不复。是一位剑者游历至此,为我们肃清邪众,又不辞辛劳,引导众人向善,又留下银钱助我等渡过难关。我等感激涕零,受他点拨,向他发誓,从此洗心革面,在此安居,若有余力,便会行善赎罪。”
秦勋察言观色,见他神态温和,目光清澈,颇感惊讶:“天日教这等邪教,流毒甚深,是哪位英雄豪杰,能让诸位迷途知返。”
闻言,梁亭确认了秦勋绝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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