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的安森,克制着自己翻白眼的冲动——如果不是知道面前的家伙正直到过分单纯,他简直想打人。
“另外,还有两点您必须切记。”收起笑容,烛光下的路易表情重新变得认真起来:
“第一,血脉之力并不是武器或者工具,它是您身体的一部分,就像四肢或者器官;切记,很多优秀的天赋者都因为这一点而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恶果。”
“第二,不论何种血脉之力,原则上都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才能发挥效果;使用它,就和您聚精会神的去倾听或者思考没什么两样;因此即便无法立刻掌握血脉之力,不断练习让自己更容易集中注意力,依然是很重要的。”
“安森·巴赫阁下,我很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够和真正掌握了血脉之力的您再次决斗,希望我们都能等到那一天的到来……”
……离开牢房,在两名掷弹兵的监视下,安森将自己和路易的谈话内容记在一张细长的纸条上,交由罗曼和路德维希准将审核。
基本说了实话的安森,特地在“帝国守军指挥官为人冷静,不会冲动冒进”上加了双引号。
他不害怕路德维希猜到自己审问路易的真正目的,他害怕的是这位准将大人太想夺回雷鸣堡,在城墙上撞得头破血流伤亡惨重,再把黑锅扔给自己。
考虑到他已经在自己身上砸了这么大的本钱,这种事并非不可能。
一场原本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战争,结果又要保住性命,又要竭尽所能赢得胜利,还得时刻小心背后“旧神派”的阴谋,和可能要替无能长官背的黑锅……
太难了,自己可真是太难了。
安森疲惫的叹了口气,顺着牢房外的战壕向围攻阵地走去。
在最想打仗的路德维希都下定决心,用掘土和刨坑的方式击败要塞内的帝国军后,知道自己不用列阵送死,给火炮当靶子的士兵们立刻爆发出极其强烈的主观能动性。
被火炮蹂躏得不像样的军营,在一天之内就被他们“改造”成巨大的工地;一夜之间,数千士兵就“变”出了数量庞大的木锹,木铲、木锤和大小各异的运土容器——大部分应该都是用被火炮摧毁的防御工事,拒马和木桩一类改造的。
为了方便运送泥土,许多在港口当过佣工的士兵们在泥泞难行的战壕里铺设了简易轨道;泥瓦匠出身的低阶工兵们一转身成了工头,模仿着过去让自己痛恨不已的身影,指挥起一帮下士和老兵们。
在这种前所未有,无与伦比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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