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三十分钟,也就是安妮·赫瑞德准备牵制住国民议会和安森·巴赫,打算偷偷将小国王尼古拉斯送出王宫的时候。
“陛下,久等了。”
奥斯特利亚宫西侧偏门外,穿着粗布黑色教士长袍的路德·弗朗茨站在马车旁,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掀开兜帽帽檐,向尼古拉斯躬身行礼:“一应必须都已准备完全,随时可以出发了。”
面色惨白的小国王点点头,甚至连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就在两名王家侍卫的搀扶下上了马车;甚至因为太过慌张匆忙,进入车厢的时候还踩空了一脚,险些直接摔倒。
再三确认自己侍奉的主君已然无恙,王家侍卫们才终于松口气,十分诚恳的望向一边旁观的总主教:“那么…全都拜托给您了。”
“放心吧,两位。”路德·弗朗茨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他是卡洛斯唯一的儿子,身为卡洛斯的教父,庇佑他的儿子是我分内应尽的义务。”
“无论…我的那些孩子们,究竟做了多么疯狂的事情。”
话音落下的同时,王家侍卫们的表情明显多了几分尴尬,纷纷放下了还在警惕,扶着武器的右手。
眼下保王党,国民议会连带着陆军部统统举起了“叛旗”,整个克洛维城几乎再没有百分百忠于王室的势力,想要确保小国王的安全将他送离混乱中心的奥斯特利亚宫,除了克洛维大教堂之外确实已经找不到第二个更合适的地方了。
可偏偏克洛维的总主教是路德·弗朗茨,也就是目前克洛维城两大叛乱势力的首领,路德维希和索菲娅的亲生父亲……
要说完全没有那方面的顾虑,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现实让安妮·赫瑞德别无选择——她现在更不敢把小国王交给帝国特使,或者与自己皇兄有瓜葛的某些“友好人士”;别说暴动的民众早就把克洛维城的外国人都给围困起来,就算没有,难保某些人不会趁机升起什么大胆的想法。
相较之下,至少名义上不得干涉世俗的秩序教会确实是最安全的地方。
马车缓缓而动,十分低调的穿过了挤满了抗议人群的街道;面对挂着秩序之环标识的车厢,无论是支持保王党的贵族还是支持议会的民兵,都表现出了极大的尊重,非常礼貌的让开了一条道路供对方通行。
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此行的目标,就坐在眼前的这辆马车内。
透过厚厚的车窗,面无血色的小国王终于稍微稳定了心神,怔怔的看向车窗外的人群:他们十分友善的沿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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