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难毋苟免",能励行此语者其惟中山乎?魏邦平乃默然而去。
次日,林直勉听了这些话,不觉太息道:"时局危迫如此,竭诚拥护总统者,究有几人,魏司令不足责也。只不知北伐军队,到什么时候才能南返咧。"正在感叹,忽然有人进来,仿佛很惊遽似的,倒使直勉吃了一惊。急忙看时,原来是林树巍。树巍见了直勉,卒然说道:"林同志可知祸在旦夕吗?"直勉惊讶道:"拯民兄为什么说这话?"树巍道:"顷得可靠消息,三大舰决于今日驶离黄埔,留下的尽是些小舰队,我们前无掩护,后无退路,岂非危机日迫了吗?"林直勉道:"这消息果然确实吗?"树巍正色道:"这事非同儿戏,哪里有不确实的道理?"林直勉笑道:"此事我早已料到,不过在今日实现,未免太早耳。"说着,便和林树巍一同来见中山。中山见了林直勉和林树巍,便拿了一封信及一个手令给他们看。两人看那封信时,原来是许崇智由南雄发来的。春云忽展,沉闷略消。
大略道:
陈逆叛变,围攻公府,令人切齿痛恨。北伐各军,业已集中南雄,指日进攻韶关,誓必讨平叛逆。朱总司令所部滇军,尤为奋勇,业已开拔前进,想叛军不足当其一击也。
读完,不觉眉头稍展,说道:"北伐军回省,叛军想不日可以讨平了。"中山道:"最后胜利,自必在革命军队,叛逆的必败,何消说得。今日果应其言。你们且再看我的手令!"林直勉果然拿起手令一看,原来是令饬各舰由黄埔上游,经海心冈,驶往新造村附近,掩护长洲要塞的,不禁疑讶道:"总统为什么要下此令?"中山道:"此令还待斟酌,并非即刻就要发表的,你们可不必向人提及。"林树巍道:"命令没有发表,我们如何敢泄漏。但总统还没知道三大舰已变节附逆,要离开黄埔了。"中山泰然道:"我刚也接到这个报告,所以有驶往新造村的决心。"林直勉道:"海心冈的水甚浅,舰队怎样通得过?"中山不答,两人怀疑而退。
到了晚上,海圻、海琛、肇和三大舰,果然升火起锚,驶离黄埔。中山得报,立刻下手令,教其余各舰经海心冈驶往新造村附近。各舰长得令,都派人来禀道:"海心冈水浅,如何得过?"中山道:"不必耽心,我自有方法可以通过,否则我怎么肯下这令?"各舰长只得遵令前进。到了海心冈,果然安然而过,并不觉得水浅。众皆惊喜,不解其故。我亦不解,读者将谓中山有何法力矣。中山向他们解释道:"我当时虽不信三舰即时叛变,然而早已防到退路,军事胜负,原难一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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