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仗着杜兆麟的势力,当是我不敢奈何你吗?我偏要把你关起来,办你一个煽惑军心的罪名。"说着,又骂勤务兵,为什么不给我关起来。几个勤务兵应了一声,赶上前,如狼似虎的抓起这乡下人,先掌了几个嘴,又骂道:"忘八羔子!你敢来诓我们的营副,吃了豹子胆了。"一行骂,一行打的,提到空房间里去关起来了。军阀时代,北军之蛮横,常有此种光景。
这是这日下午的事情,到了晚上十二点钟,北上的特别快车,开到临城的附近,一众客人,正在酣寝的时候,忽觉有极激烈巨大的砰的一声,火车立刻停止了,有几节车便倒了下来。一众乘客,从梦中惊醒,正在骇疑,忽然有拍拍辟辟的枪声,联珠价响起来,一时间把车里的乘客,吓的妇哭儿号,声震四野,男子之中,也有穿着衬衣,跳窗出去,躲在车子底下的,也有扒上车顶上去的,也有躲到床底下去的,一时间乱得天翻地覆。不多一会,枪声稍停,车中跳上了许多土匪,大多衣履破碎,手执军械,把众人的行李乱翻,只要稍值钱的东西,便都老实不客气的代为收藏了。抢劫了一会,所有贵重些的东西,已全入了土匪的袋儿里,方才把一众客人驱逐下车,把中西乘客分作两行排立,问明姓名、籍贯、年龄,一一记在簿上,又查明客票等级,分别记明,这才宣布道:"敝军军饷不足,暂请诸位捐助,三等客人每人二千元,二等客一万元,头等客三万元,西人每名五万元,请各位写信回家,备款来赎。"说完,便赶着众人教他们跟着同走。有走不动的,未免还要吃些零碎苦头。原来这些乘客,总计三百多个人,里面却有二十多个西人。
这乱子的消息,传到颜世清耳朵里,只吓得手足无措。此时不知是谁报告,亦曾饱以老拳,治以煽惑军心之罪否?急急令排长带领一排人,去截留乘客。排长不允道:"土匪有几千人,只一排人如何去得?何况这样泼天般大的事情,我也干不了,营副该亲自把这两连人全带了去才好。"颜世清怒道:"你说什么话?你敢不依?你敢不去吗?"那排长见营副发怒,不敢多说,只得退下来,抱着满肚皮的不愿意,带着本排兵士,慢吞吞的到了肇事地点,下令散开。其时土匪刚好押解着三百多肉票,向东缓缓而行,见了官兵,也不开枪。官兵见了土匪,也不追赶。盖此时匪之视兵,几如无物,兵之视匪,有若同行矣。不一时,驻扎韩庄的陆军第六旅,听了这个警报,派了大队士兵,前来邀击,这才和土匪开战起来。土匪带了肉票,一路上且战且走。官兵是紧紧追赶,倒也夺下了肉票不少。那些土匪一直奔逃到一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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