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欠法国的赔款,还有三万九千一百多万佛郎,若是折合规元,只要五千万元就够了,若是换金佛郎,一元只有三佛郎不到,若是折合起来算,啊呀,了不得,还要一亿五千万光景呢。假使承认了,岂不要吃亏一万万元。更有意、比等国,若再援例要求,那可不得了了。"真是不得了了。白坚武笑道:"好在还没承认呢,你着什么忙?"张其锽道:"虽没承认,承认之期,恐怕也不远了。"白坚武笑问:"你怎么知道不远?"是故意问,不是真问。张其锽道:"我前日听说中法银行里的董事买办们,说起几句。老实说,这些董事买办,也就是我们贵国的政治上的大人先生,他们听得法使要等中国承认,方准中法复业,还不上劲进行,好从中捞摸些油水吗?他们可不象我们这么呆,以前教育界里的人,反对得很厉害,现在这些大人先生们,已经和法使商量好了,每年划出一百万金佛郎,作为中、法间教育费。教育界有了实利,恐怕也不来多话了。"白坚武方要回答,吴佩孚突然回头问张其锽道:"你这话可真?"张其锽道:"本来早已秘密办好的,大约是从今年起,关平银一再,折合三佛郎七十生丁,不照纸佛郎的价格算,也不承认金佛郎之名。后来因为吴大头要倒阁,利用金佛郎案子,攻击老高,老高才慌了,教外部驳回的。这不过一时的局面,长久下去,怎有个不承认的?恐怕不出今年,这案子必然解决咧。"吴佩孚把笔向桌上一放,很生气道:"这真是胡闹极了。要是这案子一承认,中央不是又要减少许多收入了吗?照现在的样子,军费还嫌不够,你看他单单注意军费。再经得起这般折耗吗?"白坚武忙走近一步,在吴佩孚耳边,低低说了几句。吴佩孚轻轻哼了一声,便依旧批阅公事,不再说话了。葫芦提得妙。张其锽心疑,怔怔的看着白坚武,白坚武只是向他笑着摇头。张其锽不便再问,只好闷在心头,刚想出去时,吴佩孚忽然又拿起一个电报,交给张其锽道:"你看!齐抚万这人,多么不漂亮,这电报究竟是什么意思?"张其锽慌忙接过观看,白坚武也过来同看,那原电的内容,大略道:
浙卢之联奉反直,为国人所共知,长予优容,终为直害,故燮元主张急加剪除者,为此也。我兄既标尊段之名,复定联卢之计,诚恐段不可尊,卢不得联,终至贻误大局,消灭直系,此燮元所忧心悄悄、不敢暂忘者也。子产云:"栋折榱崩,侨将压焉。"我兄国家之栋,燮元倘有所见,敢不尽言。倘必欲联卢,请先去弟,以贯彻我兄之计。弟在,不但为兄联卢之阻力,且弟亦不忍见直系之终灭也。君必欲灭卢,窃恐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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