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别院,以应帝王之局。
严世藩纸条上所写的诸多地方,派人去清查,找出的财物一律罚没充公。
锦衣卫监察天下银号,若有严家相关人等去兑现银票的,一律罚没充公。”
锦衣卫将严世藩拉下大殿时,严世藩抬起头来,这次他看的不是萧风,也不是嘉靖,而是陆炳。
陆炳垂首立在嘉靖身边,就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
严嵩颤颤巍巍地爬起来,给嘉靖磕头,磕了三个头,每一个都砰砰有声,在大殿里发出沉闷的回响。
严嵩知道,这是他这辈子给嘉靖最后一次磕头了,所以他磕得很认真,很端正。
就像他中进士时给嘉靖磕头一样。就像他当尚书时给嘉靖磕头一样。就像他入内阁时给嘉靖磕头一样。
然后,他就再也没磕过了,每次他刚摆出姿势来,嘉靖就会一摆手,示意他免礼,他也心安理得地站起身来。
他把这当成是一种荣耀,一种身份,一种暗示。可今天,他忽然想给嘉靖磕头了,非常想,非常非常想。
因为他今天才真正相信,嘉靖是真的把他当朋友的。哪怕让他背锅,哪怕杀他儿子,但嘉靖一直都没把他只当成一个臣子。
可他却辜负了这个朋友,他从今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和这个朋友见面了,也再也没有脸面和这个朋友见面了。
三个头很少,不管严嵩磕得多认真,总会磕完的。严嵩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大殿外面走去,地面上留下了一点暗红色的斑点。
走到大殿门口时,严嵩的脚挂在了门槛上,险些摔倒,嘉靖下意识地往起站了一下,但身子只是动了一下,就坐稳了。
徐阶和高拱都在看着严嵩的背影,那个背影曾经那么老当益壮,让人疑心他永远也不会老去。
可现在,那背影显得那么苍老,那么衰败,让人担心他能不能走出这空旷而遥远的皇宫去。
嘉靖闭目不言许久,才疲倦的开口。
“内阁首辅,由徐阶担任。萧风任次辅,高拱继续内阁理事。因要建大明水师,及国坊之事,内阁三人过于单薄。
着张居正升任刑部尚书,补入内阁学习理事。沈炼调任刑部右侍郎。战飞云去苗疆有功,赏刑部员外郎衔。”
徐阶等人一起上前谢恩,张居正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他满腔抱负,今日一朝得以施展,当真是心花怒放。
徐阶和高拱对视了一眼,心中彼此了然。严党已倒,嘉靖刚才这一番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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