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娘子见申冤无门,豪绅又天天来威逼,她直接拿了根绳子,半夜吊死在了县衙门前的大树上了。
此事当时被压住了,卷宗里写的是庄户娘子企图诬陷豪绅,好让豪绅将自己的丈夫救回来。豪绅不肯,于是恼羞成怒上吊自尽。
那远在千里之外的庄户,仍然在军营里做着苦工,连娘子已死都不知道,就更不用说鸣冤告状了。
像这类的案子,在严党掌权的那几年中数不胜数,下面的严党官员要靠这种官司敛财,才有钱送给严世藩。
严世藩收了钱,自然就会庇护这些官员,就此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闭环,百姓的生死冤屈自然就被挡在环儿的外面了。
其实张居正当上刑部尚书后,也曾经清理过一些冤案,但这类案子,从卷宗上往往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萧风仔细研究了这卷卷宗后,直接挑出来,让张居正重新调查这个案子。
张居正看了看卷宗:“萧兄,从卷宗上看,庄户酒后无德,非礼主家妾室,这是事实,庄户也承认了的。
主家非礼庄户娘子,既无人证,也无物证。庄户娘子自己也说她是被主家给骗了,并非用强。
别说庄户娘子已经死了,就是还活着,这案子也是死无对证的事儿啊,从何查起呢?”
萧风冷笑道:“太岳,卷宗这东西,就像人。看起来都是文质彬彬,人模狗样的。可看得深了,就能看出一些衣冠禽兽来。
人再怎么掩饰,也会露出本性来,卷宗再怎么严密,也会露出马脚来。
豪绅之宅,仆从众多,前堂后院,何止三进?庄户新到,就是清醒之时,也绝无能力登堂入室。
怎么反而喝醉了酒,倒是能摸到小妾的卧室里?何况庄户醉了,小妾又没醉,怎么就水到渠成了?
谈新仁当初干这事儿,都知道要找个借口躲出去,还让小妾主动勾引王珏,才能得逞得。
这豪绅自恃有人撑腰,竟然连戏都懒得做了,台词都不背,直接念数字,太他妈的狂妄了!”
张居正哑口无言,半天才说道:“可就凭这个嫌疑,就能断定此案有冤情吗?会不会太武断了些。”
萧风摇头道:“不止如此。庄户娘子既然承认了为救丈夫失身,已经是为丈夫放弃了名节。
既然连名节都不要了,她又怎会忽然轻生呢?必然是已经绝望。她丈夫判的是流放十年,又不是死刑,她何以绝望?
正是因为豪绅威胁她若是不从,就会让她丈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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