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将决定自己的去留。
他从袖子里抽出了冻得通红的手指,点着呈一块方形的新绛,一直沿着代表道路的黑色粗线朝南划去:“启禀大夫,吾等首先要从新绛往南而行,之后三天,分别到达垣邑和东山皋落……”
他徐徐道来,无论道路、山川、河流、城邑,都没有差错。
这让赵无恤对他刮目相看,因为无恤不满于赵氏提供的各种地图简略粗陋,这次去宋国,还决定带上几名计侨学堂里的数科学生。描绘山河地势,道路险隘,以备日后战争之用,有了此人相助,当事半功倍!
封凛继续说道:“第四日宿于王屋山,绕过那里后,便是险要的轵道、太行陉、羊肠道;又在山中走上三日,才能抵达南阳之地,经由原县、温县、州县,在朝歌以南的延津渡过大河,至此,进入卫国境内,共计十天。从卫国到商丘,又需要五六天。”
“满打满算,将近半个月时间,这还是沿途路况较好的情况下,若是遇上了雨雪,走一个月也是寻常。”
赵无恤心中无语,一天平均三四十里,这坑爹的古代交通。
封凛所说的,其实也是赵无恤心中已经确定的路线,最快,也最安全。
“卫国如今不是投靠了齐国么?吾等从卫经过,会不会受阻?”
刚才正在随赵无恤上地理课的赵广德好奇地问道。
封凛正要回答,却是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道:“君子,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一位深衣士人迈步入内,他眉目俊朗,身高七尺半,却是同样被赵无恤任命为还人的子贡。
子贡在厅堂外脱下沾泥的鞋履,趋行入内,朝屋内的赵无恤、赵广德,还有封凛都行了一礼,两个人相貌一高一矮,一俊一丑,对比鲜明。
他随后指着地图说道:“赐是卫国人,所以清楚其中原因,诸夏虽然交战,但仍然讲究礼节和底线,承诺不献夏俘于天子,不阻碍交通,不拘留杀害正常使节。”
“何况,虽然晋、卫盟誓已断,两国却还未宣战,更别说卫、宋关系和睦。所以吾等只要打着宋国名义,从卫国假道去宋国,是可以的。若是卫侯胆敢阻拦,不仅会受到国内卿大夫谴责,他下一次要面对的,就将是晋、宋两国的讨罪大军了!”
赵广德听得津津有味,封凛则吞回了本来要解说的话,暗恨此人阻挠了自己再次表现的机会。
“此乃汝之同僚,还人子贡,他是卫国人,经过卫国时作为向导再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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