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零星过去的人都被抓了。到了七八月后,大野泽边的鲁国城邑都开始有样学样……”
盗跖默默听着,脸色阴沉,他能感觉到,从占据郓城时起,赵无恤就在精心地编织着擒拿自己的大网。整整一年了,他非但没有撞破赵无恤的包围,反倒被越收越紧。想要彻底灭了盗跖难,但赵无恤的手段也让他如噎在喉。
他极盛时号称从卒九千,可去年被赵无恤在中都、阚邑连续打击过两次,又被“徕民”政策吸引去不少人后,如今手里能外出劫掠作战的青壮男子也就五千,精锐不过千余。
虽然渐渐摸清了赵无恤武卒的作战特点,采取了行之有效的应对之策,但仅有的一场小胜,杀敌百余比起整体上愈来愈艰难的局面来又算得了什么?
想在西鲁劫掠已经越来越难了,入夏后他试图进攻湖北岸西岸无果,只能退回来攻略南岸的巨野等地,可那些粮食吃到现在也所剩无几。
“据跑回来的人说,青壮男子是被带到廪丘、甄邑种地,妇女老人则投入廪丘外郭的‘流民营’中,由工匠教授纺织和做些零工,虽然苦些,但能吃饱!我去其他各岛征粮时,好几次都听人说若再挨饿,还不如带着家眷偷偷出湖,去投靠郓城,做赵小司寇就得顺民算了。总之,将军您得想些法子,否则冬天一到,郓城那边再开粥棚放粮的话,东原岛上的人忠于将军,或许还不会跑,可其他岛上,起码得少一半……”
“够了!”
老仓吏吓得身体一颤,住了嘴。
盗跖拍案而起,他再也不想听下去,虽然赵无恤在军事上已经奈何他不得,但这项徕民之策正渐渐显露威力,仿佛扼在盗跖喉咙上的手。如今已经有四五千人投奔过去了,其中还有不少青壮男子。
自己每削弱一份,敌人就会强大一分!这个道理,柳下跖怎会不懂?
“赵氏子手段连续不断,难不成我就只能听之任之,没有应对之策?二三子,吹响螺角,派出小舟,召集所有人来东原岛,就说我有要事与他们商议!”
……
百级狭窄的石阶路从山顶的大寨通向渔村,石山背后为秋末里狂风呼啸的岛屿丘陵,更远处则广袤无垠的大泽。
柳下跖很早便起来了,在山顶上停顿良久,等待东方日出。即便在这里,他仍能清晰地听见浪涛不倦的隆隆拍打声,仍能清楚地体会到大湖愤怒时蕴含的力量。
渐渐地,世界有了色泽,他看着清风吹散薄雾,朝阳的曙光照亮云层,天空变为鱼肚白的红晕,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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