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笑安尚未反应时已揽住他腰身跃入院内。
年轻太医的皂靴刚沾地,就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这与他设想的“带路教学”全然不同,原打算借机多攀谈片刻,没成想眨眼间便进了内院。
闷雷滚过屋檐时,江笑安眼底闪过亮光。
他忽然扣住拂冬即将抽离的衣袖:“且慢!”
指尖触到冰凉的护腕皮革:“春雨最易侵体,我上月在太医院接诊了十三个淋雨受寒的侍卫。”
拂冬挑眉:“江太医倒把医案记得清楚?”
“职责所在。”
江笑安耳根发烫,借着夜色遮掩递过巾帕:“统领若染病告假,长公主府的布防可要出纰漏。”
铜吊子咕嘟作响,姜香混着雨气在厢房氤氲。
拂冬捧起粗陶碗一饮而尽,目光如刃扫过正在收拾药箱的太医。
江笑安被这审视的目光逼得退至博古架前,漆盒里的银针发出细碎碰撞声。
“脸上沾了药渣?”他慌乱抹脸。
“看江太医何时拆穿自己。”
女统领突然逼近半步:“太医院上月接诊记录我恰巧看过,受寒侍卫不过三人。”
烛火爆出个灯花,映得青年绯红耳尖无所遁形。
窗外雨帘渐密,将这场医术与武艺的无声较量笼在朦胧水雾中。
雨滴敲打窗棂的声响中,拂冬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盏边沿,目光却似被磁石牵引着落在对面身影上。
“江笑安,留我到现在该摊牌了?”
青年执壶的手在空中微滞,旋即漾开清浅笑意:“原来拂冬姑娘都看在眼里。”
浸着茶香的雾气模糊了他耳尖泛起的薄红,却让那道直白的目光愈发灼人。
“这般明显,瞎子都该瞧出来了。”
拂冬险些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调侃惊着,慌忙端起茶盏遮掩。氤氲水汽里,那人发梢沾着的晨露忽而晃得她心悸。
江笑安突然起身,衣袂带起的风掀动案上信笺。
“若我说……”
他喉结滚动的声音混着檐角铜铃轻响:“只是贪看拂冬姑娘眉间朱砂映着烛火的颜色,你当如何?”
茶盏与檀木案相击的脆响惊破满室旖旎。
拂冬垂眸盯着青砖缝隙里蜷缩的落梅,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十载刀光剑影磨出的茧子竟抵不过此刻心尖震颤——原来这场悸动并非独角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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