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翻脸。那件事对皇帝的触动很大,使他一下子就想通了,所以现在的皇帝,越来越像是一个被供在御座上的泥塑木胎。
这样一来,术虎高琪又凭空多了几分陪绑的意思。许多事情,皇帝没有办法,皇帝在胡闹,最后的责任却全都担在术虎高琪肩上。
他越来越觉得,许多人就是在眼睁睁地看着他和皇帝困在风雨飘摇的中都城里。他们就是在逼着皇帝和全城的人垫刀头!
而这把刀不止是在挥向蚁民,也越来越逼近术虎高琪本人的咽喉了!
真就坐在中都城里,等着这把刀划过脖颈,把我术虎高琪的大好头颅,变得犹如仆散安贞一般?
仆散安贞已经死了,鞑子大汗正在追击郭宁。一旦他收兵回来,中都就再无外援,只能困守孤城,承受蒙古人的勐攻,直到城池陷落。
对于能否守住中都,术虎高琪很不乐观。这几日里他虽然无心庶务,却也隐约能感受到,城里的暗潮汹涌,是一日过于一日了。无数人已经动摇,只不过被城里大军镇压着,一时还没有谁能付诸行动。
但蒙古人的主力随时会来,军队的镇压维持不了许久。
自古以来,没有一个王朝能在三番五次被人围攻国都的情况下继续存在;而眼下的中都,就如一个随时四分五裂,只勉强维持着形状的器皿,只消外人加诸一指,就会散成满地碎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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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思汗的力量又岂止一指?
中都一定守不住。
蒙古军上下都是凶残的野人,他们可不讲究什么规矩,一旦破城,必然天崩地裂。中都城里会像他们前年南下,沿途横扫的诸多城池一样,惨不可言。到那时候,任凭什么样的贵人,都无侥幸的可能!
术虎高琪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霍然起身,大步出外。
屋子外头第一进,簇拥着他的妻妾和几个宠爱的美人。几人见他出来,无不露出喜色,一个美人捧起杯盏,欢声道:“郎君一天都没有吃喝了,请稍稍用些酪桨吧!”
术虎高琪毫不停留地从她们中间穿过,又连续推开几道门扉,到了某处僻静偏厅。
偏厅的桌上灯烛两具,有酒有菜,一个作官人打扮的契丹汉子,正捧着羊腿撕咬。眼看术虎高琪入来,他抹了抹油嘴,笑呵呵起身迎接:“元帅可是想明白了?”
术虎高琪瞥了他一眼,心里勐一阵厌憎。
蒙古人去年退兵的时候,本已和朝廷达成协议,那成吉思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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