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临时抱佛脚地练兵习战,压根无法应对。田琢非常确信,己方很多原先的想法都要调整;很多以为唾手可得的东西,都需要沉下心来慢慢地争取;很多原本不必担心的东西,现在需要所有人用足了精神去应对而。一旦应对失措,就要掉脑袋!
这一点,许多人心里明白,却不敢真正对遂王言明。所以遂王这几天固然忧虑,却还纠缠着旱灾、蝗灾,不明白局势究竟凶险到了什么程度。
直到这会儿,田琢把郭宁的军事力量一一列明,遂王这才真正感到了惊恐。
他终究只是个少年罢了,再怎么少年老成,终究是在群臣的簇拥下,因人成事的贵胃,并无独撑大局的坚韧。这少年知道,如果自己尚且惊骇,部属们又会动摇到什么程度。如果部属们俱都动摇,他这个遂王、南京留守的权势,其实脆弱异常。
田琢反手拍了拍遂王的手背:“我受徒单丞相之托,为殿下效力,必定鞠躬尽瘁,赤诚相待。绝不会虚言诓骗。”
完颜守绪露出感动的神色:“器之先生,你说,你说。”
“我大金起于海裔,以满万之众,而收兆民之心。后来虽说煟兴于礼乐,焕有乎声明,但归根到底,大金的根基在武力。眼下郭宁的崛起,便等若压倒了大金的武力,没有武力的支撑,大金灭亡就在眼前。”
完颜守绪的手勐然又颤。田琢手上用力,将之按住:“眼下的局势,仿佛王莽、董卓乱政,群雄汹汹并起之日,近在眼前。但是殿下,你要做延续汉祚的光武、昭烈!”
完颜守绪满脸通红,喘了好几口气才道:“我该怎么做?器之先生,你教我!”
“远的不说,咱们这些人,自会尽心尽力,为殿下谋划。眼前有一件事,只要做好了,必能拖住定海军的脚步,为殿下争取时间。”
“快快讲来!”
田琢刚要开口,忽然发现身边多了一人,原来是正在训练将士的南京路统兵副使完颜从坦来了。
完颜从坦和田琢等人,便是当年一起簇拥遂王逃出中都的亲信,彼此倒没什么言语顾忌。当下完颜从坦在遂王身边一屁股坐倒,也道:“快讲!快讲!”
“两位想一想,这郭宁起于草莽,行事凶狠,据说喜好亲自杀人,手上沾满鲜血。听说当年他还只是河北一溃兵的时候,徒单老大人与之面会,都不能压得他老实低头。这样的人一旦崛起,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大金国,但他成功以后呢?他会甘心在中都一直老实待着,安心享用他都元帅的富贵?他才二十多岁,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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