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了一会儿。
史弥远这才缓过来,低声问道。
“其它各处,比如扬州的地方官员、驻军、水师各部,可有什么文书、表文?”
“全无。”宣缯想了想:“这真是奇怪,或许这趟兵乱,结束得很快?相爷,再过三五日,各地总会有风闻,我到时候再仔细探察。”
史弥远沉吟半晌,摇了摇头。
又过了会儿,他低声道:“杨友躁进生事,又拉了李珏和应纯之为后台。结果贾涉和楚州那边的忠义军……我记得,那一路兵马,首领是个女人?”
他记忆力极好,君前奏对的时候,无论是各地风土人情、官员履历,只要官家提起,他都能侃侃而谈。但这会儿身在病中,脑子转的难免慢些。
宣缯应道:“是个叫做杨妙真的女子,当日在山东,有个匪号唤作四娘子。”
“结果贾涉和那四娘子反客为主。四娘子先一步领兵入城,在极短的时间里,就杀了杨友和应纯之,压服了杨友的部下。贾涉则挟持了李珏,让他写了这份文书,把脏水全泼在杨友和应纯之身上。”
“丞相明见,我也觉得,情形当是这般。”
宣缯问道:“这份文书名为禀报,实际上是在威胁我们。我们的应对若不合他们的心意,运河南北的贸易立时受阻,说不定忠义军转身便去投郭宁……相爷,你看咱们怎么办才好?”
史弥远闭目良久,沉声道:
“贸易受阻,南北都要吃赔账。这不是区区一个贾涉能决定的,不必担心。另外,跟随着杨妙真南下的忠义军,都是山东红袄军中的死硬之士。当年郭宁倾覆了红袄军的基业,两家打过恶战,结下过血仇,他们也不会轻易去投郭宁。就算要投,运河沿线到底还有多支朝廷兵马在!”
史弥远从宣缯手里拿回那份文书,扯成碎片,往地上一撒。
“这文书,别再理会了。之后如有禀报扬州情形的,全都不必理会……你去做三件事。”
“请相爷吩咐。”
“第一件事,应纯之如何,不能听外人的。他是殁于外任,须得安排赠官、荫子,赐谕祭葬。要大张旗鼓,让那李云知道,再商议个好听点的谥号,要带‘忠’字的!”
“遵命。”
“第二件事,你按着平乱的赏格,带上钱粮,去一次扬州颁赏。你告诉忠义军上下,杨友既然有罪伏诛,他们就得另外推个真州忠义军统制出来。此外,朝廷也外允准楚州的忠义军推举一个统制,都尽快报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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