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分对联的左右,适合贴哪里,不至于把该贴在圈门上的“六畜兴旺”给贴在自家大门上,闹出笑话。
至于对联左右,陈安自己其实也没弄懂,只能是凭着感觉,怎么念顺畅怎么贴。
会计写的字谈不上有水平,但红纸是真的红艳艳的,似乎只是将对联一贴,日子也一下子变得红火一样。
真的是一年一个新鲜。
就连这注定要被泥石掩埋的老屋,在陈安眼中,此时此刻也一下子变得喜庆起来。
转眼到了大年三十,除了陈安,一家子包括两个侄女,都在忙着各种熬煮,平日里积攒着舍不得吃的,在这一天全都翻找出来,费尽心思地准备年夜饭。
今年熊肉、猪肉、羊肉都有,又宰杀一只大公鸡,再加上其它杂七杂八的东西,家里硬是安排了十二个菜,这些年,就从来没这么丰盛过。
陈安则是带上些酒和肉,挎着猎枪,领着招财、进宝,去山里找李豆花。
这不仅仅是去看望李豆花,还有一件撵山人非常注重的事情:敬山。
山里的先辈居于林莽之中结草为庐,刀耕火种,采药狩猎,一向以靠山吃山为主要谋生手段,在这山中延续发展出很多姓氏、村社。
正是因此,山里人对这片养活自家祖祖辈辈的大山充满感恩。
这要是在以前,播种和收获、采药和狩猎,都要举行敬山仪式,表达对大山的敬仰和感恩,这些习惯一直延续下来。
在陈安的记忆中,也就是到了八九年禁猎的时候,敬山仪式才渐渐淡出。
而在这年头,猎人对敬山特别重视。
狩猎敬山分很多种:上山狩猎要敬山,打到猎物之后也要敬山,在吃猎物的时候也敬山……
李豆花是个很传统的猎人,但并不迂腐,平时的繁琐敬山他不注重,他注重的是年头岁尾的敬山。
陈安走得不急,到了李豆花的茅屋前,很意外地看到巴豆居然没有出声冲着他吠叫了。
他自顾自地打开院门走了进去,两条青川犬熟门熟路地找上巴豆,相互嗅着气味,显得很欢快的样子。
李豆花也在忙着捣鼓年夜饭,屋里的火塘忙不过来,干脆在院子里又用石块架了两个小灶,上面的鼎罐、砂锅咕噜噜响着。
一个锅里在煮豆花,另外一个锅里则是在煮着肉,陈安细看一下,发现炖的是斑鸠。
听到外面鼎罐盖子响动,李豆花叼着烟斗拉开门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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